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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正值七夕节,天色尚未全暗,约莫傍晚时分,身着淡紫衣的南宫夜,手持一盘糕点,倚坐在栏杆之上远眺。只见灯火通明,人潮涌动,霓虹闪烁,好不耀眼夺目。
南宫夜总觉着此处不适合自己,仰望天空,暗下决心要出去闯荡一番。
“琴儿,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不是极为精彩?”南宫夜喃喃自语道。
“小姐,外面固然与府里不同,可也存在危险。”琴儿回应道。
南宫夜皱起眉头,满心不满地说道:“我整日被困于这府中,犹如笼中之鸟,对外面的一切一无所知。”
过了几日,南宫夜偶然听闻两个丫鬟谈论城外的庙会,言称那里有新奇的玩意儿和精彩的表演。
南宫夜的心再次被触动,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满脑子皆是外面的热闹场景。
“不行,我定要出去瞧一瞧!”南宫夜暗自下定决心。
可人生地不熟的她,倘若贸然出去,恐怕会被人拐卖。思来想去,决定把琴儿拉下水,说做就做。
南宫夜出了西苑,从后院绕道西厢,迎面便看见身着青衣的琴儿正在四处张望,显然是在寻找她。
“小姐,你又跑到何处去了?你的身体才刚有好转,这般夫人会忧心的。”琴儿跑到小姐面前,瞧见她嘴上的糕点碎粒,一边拿出淡青色的手绢帮忙擦掉,一边偷笑,“哈哈,瞧,又被我逮到偷吃啦!”
“不算偷吃!我是光明正大地拿的。”南宫夜推开她的手,自己擦拭起来。
“对对,吃自家东西不算偷!呵呵。”琴儿笑着,拿过盘子,与南宫夜一同向前走去,南宫夜笑了笑,表示认同。
“琴儿,我问你,我当真就是你们家的三小姐吗?”南宫夜突然停下脚步,用怀疑的目光紧盯着琴儿,琴儿一愣,赶忙点了点头。听不到脚步声,她也停了下来,对上小姐的目光,心里不禁有些慌乱。
“琴儿以为小姐要问什么呢,小姐,这话你都问了好多遍啦。”琴儿转过身,擦了把汗,心中暗想:下面不会又要问坠山的事吧!然后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琴儿,我觉得我不像个小姐!既然你说我是你家小姐,那你就得听我的。现今你小姐我有个主意。”南宫夜跑到琴儿面前拦住她的去路,转过身,坏笑着。
“小姐,你又想干什么?”琴儿一愣,看到这表情,就知晓没什么好事,叹了口气,暗自叫苦:谁叫自己是下人呢,真是苦命啊!
南宫夜瞧了瞧四周,丫鬟们来来往往,便拉着琴儿先跑回房间。
“我有钱没?”回到房间,琴儿将盘子放置到桌上,看着正胡乱翻找的小姐,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南宫夜转过身,发现琴儿一脸木然,“没有吗?”
“有!哦,爷每个月都会发放些银子。不过小姐你要银子作甚?”琴儿甚是惊讶,今日的小姐比以往都要奇怪。南宫夜没搭理她,继续捣鼓着,突然定住,一脸狂喜。
“这么说来,我有许多银子了,琴儿,带上些银子和银票。”南宫夜高兴得仿佛外面的世界都与自己无关了。
“小姐,小姐,你要做什么?可莫要吓唬琴儿。”琴儿真的紧张起来,虽说平日小姐也会胡闹,但起码知晓分寸,可如今的小姐,思想和行动都愈发难以捉摸,真怕她恢复记忆突然跑掉,那可就糟糕了,所以爷吩咐要时刻留意小姐的情况。
“别废话,跟我来。”南宫夜说着,一把拉住琴儿往外走,“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被旁人发现,我唯你是问。”
不一会儿,南宫夜把琴儿拉到西苑的别院。一路上鬼鬼祟祟,生怕被人察觉。
“小姐,你要做......呜呜。”琴儿一脸迷惑,虽说知晓小姐偶尔会来此地,但今日实在太过奇怪,刚要询问,就被小姐捂住了嘴。
“嘘,别吵!”南宫夜小声说道,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朝四周察看了一番,琴儿点点头。南宫夜接着示意她跟上。琴儿无奈,只好闭上嘴,紧紧跟随其后。
琴儿的表情由喜转悲,头却被打了一下,差点叫出声来,还好自己及时捂住了嘴。此时南宫夜已经爬了出去,正从外向里伸手拍打她的头。
“发什么呆?快出来!被发现就不妙了!”南宫夜小声催促着,琴儿刚想说些什么,那只手连同小姐的气息都消失不见了。
没办法,琴儿只好狼狈地爬出来,此时小姐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等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拍去身上的灰尘,走到小姐面前,满脸皆是担忧之色。
“小姐,你这样跑出来,要是......”
“爹娘会担忧嘛?你不说,我不说,就无人担忧。”
“可是......”
“没什么可是啦!要是真出什么问题,到时再说!你要是再啰里啰嗦,我就独自走了。”南宫夜不耐烦地打断她,佯装生气要赶走琴儿,琴儿被吓住,低头不再言语。
“扫兴,你一人在此,我走了。”南宫夜一甩衣袖,向前走去。一直渴望从高楼远眺外面的世界,却不知,这里竟有一条长河。
河面约四五米宽,河边是半高的岩石,恰好挡住视线,无论从河对岸哪个方向,都瞧不见这处暗门。对岸有一条路,路旁是背对房墙。
“小姐,等等我,我听你的便是。”琴儿回过神来,小姐已走出十几米远,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她扶着墙,跟在小姐身后。
“琴儿,这里是何处?”
“琴儿也不清楚!”
“算了!”南宫夜摆摆手,“往前走,水总有尽头。”
走了一会儿,转了个弯,瞧见一座拱桥,南宫夜兴奋地往前跑去,天变得很快,过了拱桥,热闹起来。原来东边冷清,从正门出去倒是热闹非凡。
“小姐,别走那么快!”琴儿终于追上停下来的小姐,南宫夜抬头盯着西街的字眼。琴儿倚着类似柱子的东西,大口喘着气,一只手拿出黄色的手绢擦汗,另一只手摆了摆,“不行了,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