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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从现代到古代，慕凉也见过了不少人。但是这样长相还真的是十分少见。
那名唤阿六的黑衣人，一半的面容完好，另一半的面容就像是遭受过重击，整个都揉在一起，看着确实是骇然。
但是慕凉所见过的多了去了，微微惊讶之后也就反应了过来。
“昨天审问的那么多事情，你还有需要补充的吗？”
“咳咳……王妃看见我这幅面容，难道不觉得震惊吗？”
阿六即使没有想到，这慕凉看见这样的他竟然这般的淡然，让阿六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复。
慕凉坐在了侍卫端来的圈椅上，精致的裙摆垂落，甚是好看。那双清澈的眼眸直视着他，没有
以往别人见到他时那样的憎恶。
“本王妃为什么要感觉到震惊？再奇怪的面容，本王妃都是见过的，拥有这样的脸又不是你的选择，如此活着也是你所背负的遗憾。”
这世间可能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没有人能够选择，若是能够选择，他们宁愿选择完好的容颜，而不是降生之后，面对着世间艰难的种种。
监牢之中，因为慕凉的这句话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来到这世间这么久，倒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偏偏还是首领一直想要杀的人，这是一件讽刺的事情。
阿六眼角不知不觉流下了一滴眼泪，那双眼眸仿佛看透了世事的挫折，却还保留着最初的真挚。
“若是在最开始有人能够对我这么说，我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在阿六的诉说中，慕凉明白了他的身世。
出生富户人家，本来应该有着圆满的人生，但却因为出生时截然不同的面向让产婆惊骇。若是说起来他也没有错，不过是后宅妇人的争斗让孩子成为了背负的罪过。
“若是让我不知不觉的长大，那倒是罢了。可是在十岁那年，父亲竟亲自给我送来了毒药，幸好那时我碰
见了无意中出行的首领。虽被解救的及时，嗓子也付出了代价。自此就成了这个样子。”
慕凉也想到了，大概这个组织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的，因为来到这个世间就背负了太多的恶，所以，不得不走向罪恶的极端。
不是他们愿意这样，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有选择。
就是能够成为一个普通人活到这个世界上，那也是对于他们最幸福的事情。
“这个世界的确对不同的事情有很大的偏见，这样的偏见也的确能够毁掉一个人，我尊重你们的选择，虽然并不认同你们的决定。”
知道了这件事情，慕凉心中很是沉重，靠着容貌去辨别一个人，是最为简单的事情，但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这句话很有意思。
“王妃不怨恨我们吗？”阿六看着眼前的慕凉，眸中还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寻常的人就算是看到了他也会觉得憎恶，但是这慕凉竟然不是这样。
慕凉耸肩:“为什么要怨恨？刚才都说这并不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所以就没有必要怨恨。还要多谢你告诉我们组织的地址，放心，只要是没有做过恶事的，我并不会难为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