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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公布在学院广场的公告板上。
新年第一天的中午，所有学生都挤在学院广场东侧的公告板前，在成绩单上寻找着自己的名字。在看过自己的成绩后，每个人又都会把视线瞄向成绩单的最前面。大家都是同样的心思：入学以来的第一次考试，前几名都会是谁？
石文、言乐乐、李梓铭、李梓清、萧敬功五人吃过午饭，也都匆匆赶到了学院广场查看考试成绩。牛运强没有来，今天早上刚起来，他就被言无极带走了，说是回万顺旅店找他母亲有事商量。
石文等人向成绩单上看去，立刻就看到了前三名的名字，它们的字体被加粗了，格外醒目。名字后面有五个数字，依次是魔法实践、魔法理论、魔兽知识、自然知识四门课程的成绩，以及总分。
第一名：石文，100，98，96，95，389。
第二名：言乐乐，68，100，100，100，368。
第三名：卢娜，41，98，98，99，336。
石文看到自己居然是第一名，稍有些意外。言乐乐表情如常，似乎成绩单上的数字都在她意料之中。但随后她微微撅了一下小嘴，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不甘心。
期末考试的过程枯燥乏味，魔法理论、魔兽知识和自然知识都是笔试，魔法实践是用法力感知水晶测定法力值。三个班的九十名学生集中在一个大型教室中参加考试，只用了一天就全部完成了。
魔法实践考试所用的法力感知水晶，和入学考试时一样，也是低阶型。经过调整后，它的精度从1降低到了10，但能感知的法力最大值高出了一倍。以发动一星魔法所需法力定义为100，它能测定的最大法力是1000。
四门课程的成绩都是以100分为满分，但魔法实践的分数是按十比一换算后的结果。
石文的法力远远超过法力感知水晶所能测定的最大值，测定结果是1000，每10法力换算为1分，他的成绩是100分。言乐乐的测定结果是680，按十比一换算后，她的成绩是68分。虽然其他三门课程言乐乐都拿了满分，但魔法实践这门课程的成绩，她比石文低了30多分，总分只能屈居第二。
石文有些好奇排在第三名的“卢娜”是谁，但他更在意的还是朋友们的成绩。他的目光在成绩单上向后逐行扫视，很快就看到了梓铭梓清兄妹的成绩。
第十一名：李梓清，36，90，92，88，306。
第十二名：李梓铭，39，87，88，85，299。
李梓铭和李梓清对视，脸上都挂着微笑，看来是对自己的成绩很满意。
石文正要说两句夸赞的话，突然，萧敬功用手指着公告板，激动地嚷道：“哈哈，合格了！我合格了！不是最后一名，我不是最后一名！”
石文顺着萧敬功手指的方向，在成绩单末尾处看到了他的名字。
第八十九名：萧敬功，29，100，50，55，234。
受到萧敬功的感染，石文也开心地笑了起来。四门课程中，只有魔法实践作为合格评定。本次考试要求学生的法力值达到200以上，也就是说合格分数为20分，萧敬功不仅合格了，而且成绩大幅超过了合格线。按照他现在的修炼速度，石文相信，萧敬功应该可以顺利通过下学期的期末考试。
“你有两门课程不及格，有什么好高兴的！”言乐乐笑着骂道：“学渣！”
“哈哈哈，我是学渣！”萧敬功笑的更得意了，继续叫嚷着，还配上了曲调唱道：“我是学渣！但我合格啦！我有两门不及格，但我合格啦！我不是最后一名、最后一名呀……”
“瞎叫唤什么！小蝼子！”人群中传来一句狠厉的骂声。
蝼子，是一种对平民的蔑称，意为命如蝼蚁。一些傲慢的贵族在提到平民时，会蔑称其为蝼子，或者蛄子、蚁子。
石文眉头一皱，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说话的居然是袁子川。袁子川身边站着三人，其中两个自然是刘贺和王翔，另外一人，竟然是入学考试时被袁子川欺负的那个平民少年。
石文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袁子川了。西林魔法学院本届共有三个教学班，石文在一班，袁子川在二班，他们不在一个教室里上课。修炼魔法时，石文一直都在一号训练场，而袁子川早就去了三号训练场。二人都住在高级贵族别墅区，但院长东方白知道他们之间有嫌隙，特意将袁子川安排到了远离石文的七号楼。袁子川从不去食堂吃饭，都是让仆人到镇上买饭回来。所以，自从袁子川离开一号训练场后，石文就再也没见到过他。
石文心中不解，心想：就算这位侯爵少爷看不上平民，但也不至于随口骂人啊。学院的院规中可是写着“不得辱骂同学”，他袁子川忘了入学考试时的事情了？难道……萧敬功得罪过袁子川？此外，那个平民少年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和袁子川在一起？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受到胁迫，倒像是和刘贺、王翔一样，成了袁子川的跟班。
石文正在琢磨，言乐乐拽了一下他的胳膊，用眼神向公告板上成绩单的末尾处指了指。石文向成绩单看去，在萧敬功的名字下方，看到了让他极为意外的一行字。
第九十名：袁子川，77，88，35，27，227。
石文立刻就明白了，袁子川把全部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修炼魔法上，其他的课程，根本就没用心学。如果只看魔法实践的成绩，袁子川仅次于石文，排在全校的第二位。但加上其他课程的分数，他的总分居然是倒数第一。
石文憋住笑，看向言乐乐，发现言乐乐脸上肌肉微微抽动，似乎也是在强忍着笑意。他们倒不是不敢笑，只是觉得嘲笑别人成绩差，实在是不太礼貌——即便这个人是他们讨厌的袁子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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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敬功看到骂他的人是袁子川，立刻就反应过来是自己做错了事。他刚才看自己成绩的时候，也看到了最后一名是袁子川。他在这里喊着“我不是最后一名”，对排在最后一名的袁子川颇有嘲讽之意。
萧敬功认识袁子川，知道对方是西林郡督的儿子，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虽然他身后有石文和言乐乐在，根本不用怕袁子川。但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也不想给朋友添麻烦，于是赶紧赔笑道：“哎呦，袁公子，袁少爷，对不起，对不起……”
可袁子川看都没看萧敬功一眼，径直走到石文身前。他眯着眼睛，用挑衅的目光盯着石文。袁子川已经看过成绩单，知道自己排在最后一名，心中自然郁闷。他又看到了石文和言乐乐是前两名，这让他的郁闷之中平生出了几分恨意。
石文相貌英俊，言乐乐娇美可爱。二人并排而立，如璧人一双。袁子川心中升起无名妒火，说道：“这不是学院的天才么……一号训练场的天才！”
袁子川的这句话，看似是在夸赞，但明显充满了嘲讽。“一号训练场的天才”，言外之意就是在说，石文是个连二星魔法都无法领悟的废物。
石文知道袁子川是在嘲讽他，但对方说的是事实，且明褒暗贬，他很难反驳。他一向豁达，并不觉得难堪，只是在心中暗道：“算你小子好运，二牛没在这里。否则，他能用吐沫淹死你。”
石文不愿意和袁子川纠缠，想招呼大家离开。但他能忍，言乐乐可忍不了。以前遇到类似的事情，言乐乐都在一旁看热闹，那是因为有牛运强出头。现在牛运强不在，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石文被人羞辱。
言乐乐“哼”了一声，侧歪着头，说道：“这不是学院的倒数第一么……哦，我想想啊……你这成绩，估计把云都总院和河东分院全都算上，也得是倒数第一！”
“你……”袁子川气极，但一时语塞，只说出了一个字。他刚给石文的难堪，转眼间就甩回到自己头上——对方说的是事实，他难以辩驳。
对于这位北贤的孙女，袁子川不愿轻易翻脸。虽然言无极的爵位只是伯爵，但他一生中做过好几件骇人听闻的大事，他要是疯起来，什么事都敢干。别说袁子川的父亲是侯爵，就连云国四公都不会轻易去招惹言无极。更何况，这次是自己挑衅在先，并不占理。
袁子川没有理睬言乐乐，目光又回到石文脸上，但石文仍然一言不发。袁子川以为石文认怂，心中舒坦了些，也不想多生事端，便欲就此离去。转身时，看到了石文身后的李梓铭和李梓清。他轻蔑地啐了一口，骂道：“野种！”
话音刚落，袁子川感觉手腕一紧。他低头一看，发现是被石文抓住，大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石文目光冰冷，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刚才说……”袁子川不以为意，加重语气重复道：“野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