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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王怡莲步离去,王韶急的直跺脚。
“韶英,五妹瞧上哪家儿郎了?”
王韶转身见是枣嵩来,哼道:“瞧你办的好事,莫说是怡儿了,连我也瞧不上,你就不能唤些上品家世的男郎来赴宴?”
说着王韶一甩绣帕也赌气走了。
唯留下枣嵩在风中凌乱,他倒是想请中原的各上品之家来,但正打着仗,自家对头成都王势力又正盛,谁敢来啊。
“老爷,选出来的前几位,还要带过来吗?”
枣嵩暗呼一口浊气,吩咐道:“去府库拿些金龟,送归各家。
好声相待,莫要失了礼数。”
“诺。”
宇文坚掂量着手里的金龟,着实份量不轻,枣嵩的诚意他实际感受到了。
比起各家儿郎们的垂头丧气,宇文坚倒是并未颓废,只是心中带着几分索然,将来若是落魄了,靠脸吃饭这条路怕是走不通。
站起来的卫景瞧他这样,碎了一嘴,调侃道:“这会拿着金龟不愿意走了,早叫你打扮打扮,娶了五妹,少走二十年弯路。”
宇文坚将手里的金龟一抛,一接,笑道:“今晚吃涮肉。”
卫景一听,眼角一抽,你没心啊宇文坚,紧跟着道:“再给我来两个烤羊腰子。
哎哎哎,你别走啊。”
......
洛阳台阁内,东海王司马越和麾下心腹围坐在火盆旁,惬意的烤着火。
望着门外阴沉的天,司马越道:“按时历马上就要入春了。”
裴邈叹道:“最艰难的日子总算是过去了。”
在司马越左近的潘滔眼神一动,笑道:“看来大王有捋清朝堂的心思了。”
被瞧出心思的司马越颔首道:“先太子无过而废,朝中人人自危,成都王太过跋扈了些。”
右近的刘舆道:“此时邺城虽偶有出格,但尚未到人神共愤的地步,怕是还要等上一等,待天时来。”
潘滔笑道:“庆孙兄所言老成持重,臣附议。
不过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与其到时候手忙脚乱,不如咱们提前准备,到时候邺城动则亡,不动亦亡。”
司马越闻言两眼发亮,道:“先生如何教我?”
潘滔沉声道:“大王有陛下在手,何不携帝亲征,以讨不臣呢?
届时响应者必众,大军以多击寡,焉能不胜。”
司马越暗暗点头,司马颖就是几次三番不把皇帝握在手里,这才会让自己钻了空子,掌控大义,御驾亲征可行。
刘舆颔首道:“阳仲兄所言极是,若要征,岂能无兵?
二十四友之一的陈眕官拜左卫将军,执掌禁军,殿中中郎逯苞、成辅等都能争取。
天下强兵出禁军。
禁军起,天下从。”
前事过眼走,无不是禁军在左右天下,只要站队己方,难输。
司马越点头道:“不错。”
眼见二人建功,一旁的裴邈试探着说道:“臣记得,长沙王还有一批故将未被清理,上官巳之流亦可争取。”
说到这,司马越犹疑了起来,毕竟司马乂惨死的叫声,还时不时在他耳畔回响,作为背叛者,要用司马乂的人,必然要慎之又慎。
司马越并未答复,反而是继续问道:“京内的事你们都熟络,本王无异议,一会下去走动即可。
京外呢?”
潘滔扶须道:“能制成都王者,天下唯有两藩,关中河间王,幽州王彭祖。”
司马越道:“河间王乃安平献王一脉,跟天子一脉血亲远矣,心中所思至多是诸葛恪之流,难有称帝之心。
其害远疏于成都王,奉诏拉拢,位尊官盛,倒是不难。
至于王俊,腾弟似乎跟他有过联系。”
潘滔道:“幽州跟洛都中间隔着成都王的冀州,消息往来不畅,但自邺城得到的消息来看。
王彭祖和成都王之间已经切磋过三场了,邺城一胜两败,幽州稍盛,两胜一败,双方已无半分缓和可言。
以幽州北制冀州,分其兵力,北伐之事,当事半功倍。”
司马越蹙眉道:“王俊在幽州势如此之大?
冀州军连战洛阳,战力天下侧目,幽州各家为政,幽州军如何能胜?”
刘舆笑道:“这个我知,王彭祖生的女郎多,去年嫁于胡部,是得了胡部之兵,现在估计其内外也是焦头烂额。”
“如此的话,王俊能指的上?”
眼见司马越似乎对幽州不报希望,潘滔道:“大王,可以先派人携密诏入幽,令王俊起兵平叛,跟我禁军南北对进。
只不过这个时间上嘛,可以做一做文章,比咱们起兵快上一月。
到时候幽州军先南下,邺城必调兵向北御之。
到咱们北伐时,成都王要么难以抽兵,被我军分个击破。
要么碍于南北皆战的时局,经人一劝,免去兵戈亦有可能。”
司马越犹疑道:“那王俊会如此乖乖听话?”
“自然不会。”
潘滔道:“王彭祖以安北将军之名,暗控幽州为实。
先前朝廷派去的和演被其暗扣,虽说和演是成都王的心腹,但却拿的是朝廷亲令,王彭祖扣之,便已露不臣之心。
既然其名不正言不顺,大王不妨许其为幽州刺史,拉拢之。”
司马越摇头道:“幽州刺史?如此幽州各家入其麾下,岂不是名正言顺,到时候幽州怕是不复为我家之地也。”
潘滔道:“大王,王彭祖自用胡压汉起,幽州各家就不可能安稳投其麾下了。
到时候陛下诏命至,还愁幽州没有忠诚之士制他吗?”
司马越点头道:“按你说的办,你们都下去准备吧。”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