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简知沅起了个大早，按照往常一样敲了敲父母的房门。
“爸妈，我上班去了。”
她的声音微哑，昨晚吃药后今早并没有恢复，但她还觉得能扛。
打完招呼，马不停蹄往研究所赶。
所里一天比一天冷清，人越来越少，她缓缓往办公室走，路上有人从肖主任那儿出来，手上拿着辞职单。
她叫住一个，问：“你们也去M集团？”
这几个没记错的话应该才来研究所不到半年，能力没那么强，这样的人M集团都要挖走的话，图什么？
“知沅姐，我们……我们不去M集团。”他们腼腆地笑笑：“能力不过关。”
“那这是？”
简知沅蹙眉指指他们手上的辞职单。
“虽然我们去不了M集团，但他们推荐了别的公司给我们，只需要过去办理入职就可以了，知沅姐，对不起啊。”
“你们不用对我说对不起。”
她呼出一口气，有种浓浓的无力感，人往高处走，这句话从来不错。
出来工作为的不就是钱和利么，这些东西研究所给的有限，如果有更好的出路，离开也是情理之中……
除了可惜，简知沅也无法生出其他情绪，更不会挡别人的路。
“去吧，祝你们越来越好。”
“谢谢知沅姐。”
那俩人连连道谢，走了几步，又转过头，纠结了会儿。
“知沅姐，有件事……”
“怎么了？”
“韩总在肖主任那。”
简知沅脑子又开始嗡嗡响，他又来做什么。
本来还想去和肖主任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安排，既然韩凛在那，她暂时可以先不过去。
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自己办公室，刚翻动一份技术报告，眼前突然一片模糊。
好晕……好热……
鼻息也是热的，眼睛渐渐看不清东西，简知沅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
仿佛刚才和那几个离职的人说话已经去了她今天全部的精力。
“吱呀……”
门开的那一刻，她没看清便失去意识，只听到有人让她醒醒。
她也想睁开眼睛，可真的太困了……
“送医院！”
肖主任又多了几根白发，忙跟在韩凛身后，打了急救电话。
还好，经过医生诊断，简知沅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劳累过度发烧了，挂个水，休息休息恢复精力就没事。
医院走廊外，韩凛一脸严肃，摘下金丝边眼镜，吹了口气，待它慢慢散开。
“肖主任，我今天和您说的话好好考虑一下，知沅一个人可撑不起研究所，而且你也看到了，这才刚开始，她的身体就出现问题，您保证情况一直这么下去，她不会倒在岗位上？”
韩凛一字一句刺进肖主任心里，他叹出声，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头发。
“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好，希望您别让我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