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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细致地观察着这棵巨大的断头树，树上明显的砍伐痕迹见证了其命运的转折。
廖胡子凝视着断树，发出了深沉的叹息：“如此粗壮的古木，从它年轮的密纹中可以推测，它至少已历经百年风雨。究竟是何等力量，能够将它如此决绝地斩断？”
听到师父的话，关石花好奇地凑过来，小手点着年轮一个一个数了起来。
“一、二、三……”正当她专注地数着，却未察觉廖胡子的烟斗又一次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头上。
“哎呦，师父，您怎么又敲我，总是这样，我若真变笨了可怎么办？”关石花揉着额头，嘟囔着，眼中带着一丝无辜。
廖胡子听到这话，故作严肃地没好气道：“你本就少根筋，还想把账赖在我头上？”他接着耐心地解释：“说你天真你还不信，难道真要在这慢慢数清千岁古树的每一圈年轮不成？”
关石花疑惑地问：“我听老人们都是这么说的，难道他们的话也不对吗？”
廖胡子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教诲：“树木的年轮并非每年都能形成，有时因气候恶劣而缺如，有时一年之中可能形成多个。这些自然规律，不是简单数数就能明了的。”
“对于百岁以下的树木，数年轮的方法自然准确无误。但这种方法毕竟繁琐，难道为了得知一棵树的年龄，我们就得砍伐它不成？”
关石花疑惑地问：“那不然呢？”
“其实，通过一棵树的粗壮程度和木材的色泽，我们也能大致推算出它的年岁。”廖胡子继续说道，他的经验之谈总能让人豁然开朗。
“哦，师父，我明白了。”关石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高壑却被巨树另一侧的景象所吸引。
他仔细感受了一番，先知能力并没有提醒他有危险，于是便独自一人走了过去，这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沿着小道向下，他竟然直接来到了崖底。高壑眼前出现的景象令人不寒而栗。
这里林木幽深，草木茂盛，高壑用手触摸着周围的树干，感受到的是湿润和凉意，显然这里常年被云雾缭绕，湿气氤氲。
继续前行，他看到了一片令人震惊的景象：几千根树梢林立，上面悬挂着无数的水牛头骨，这些头骨已经被蜘蛛网覆盖，显然已经悬挂了很长时间。
“牛头祭谷？”这个名词在高壑的心中如一道灵光闪现，他的直觉清晰地告诉他，他终于找到了小牛所说的地方。
三千多个牛头桩，它们盘根错节，竟然巧妙地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王座”，在这片幽暗的林地中显得格外神秘而庄严。高壑怀着敬畏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走近了这个令人生畏的“王座”。
有了先知预警的加持，高壑壮着胆子搜索了起来。在一番细致的搜寻之后，他在最显眼的牛头骨内部发现了一个彩色的手套。
他轻轻地拾起它，心中惊讶于尽管岁月流转，这个手套却依旧崭新如初，仿佛时间在它面前驻足。
“这就是神格面具吗？””高壑在心中暗自思忖，他努力回想记忆中夏柳青和王震球所佩戴的神格面具。
这个手套的外形与他们的面具惊人地相似，在微弱的光线中，它依旧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正当他准备进一步探究这个神秘手套的秘密时，一阵急促的呼喊声穿透了林间的寂静。
“高壑....高壑....你在哪？”是师父的声音，他们正在焦急地寻找他。
高壑立刻回应，加快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迎去。
“小壑，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你怎能独自乱走呢？虽然为师不曾苛责于你，但你也应该懂得分寸。”
廖胡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对高壑的关切与爱护。他的目光很快就被高壑手中的手套所吸引。
关石花也注意到了这个奇异的物品，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高壑将手套递了过去，眼神中带着探询：“师父，这是什么宝物？我从未见过。”
廖胡子接过手套，翻来覆去仔细端详了几遍，然后递还给高壑，接着说：“如果我判断无误，这应该是倡优所用的法器。”
“倡优？”高壑和关石花异口同声地问道，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好奇。
“正是，倡优，也称为巫傩，与我们出马仙一样，属于巫的一种。他们通过歌舞与神灵直接沟通，通过神秘而古老的仪式传达神的旨意，或驱逐邪恶，战胜黑暗。”
“据说他们的舞蹈神圣又野蛮，远古时期的倡优都与祭祀有关，是能与神明沟通的人。”
“尤其是优，他们用不为人知的方法搜集人们对神崇拜时流露出的精神力。”
“刚才那个手套应该就是他们封存这种精神力的道具。”
高壑自然对这些神秘的力量并不陌生，毕竟夏柳青和王震球曾经多次展示过神格面具的力量。通过特殊的仪式，将信仰之力凝聚其上，便能为施法者所用。
之所以称之为神格面具，是因为在大多数情况下，这种借助精神力的方式，都会在施法者的面容上显现出一个脸谱。当脸谱附着在脸上的那一刻起，施法者便与那个角色合二为一，体验着角色的情感与意志。
正如京剧大师梅兰芳先生所言：“在那一刻，你既是梅兰芳，也是杨贵妃；你急梅兰芳之所急，想杨贵妃之所想；你是自我个性与艺术特性的完美融合，你，便是神格！”
这是一种超越自我，与角色精神合一的境界。
高壑心中充满了壮志凌云的豪情，但此刻，他最迫切需要弄清楚的是，这个神格面具中究竟封印了哪位神灵的力量！
还有那些所谓的仪式，在《一人之下》的世界中，实际上是指具体的行炁之法，即便是出马仙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高壑不禁有些埋怨米老二，为何没有将神格面具的行炁路线详细记录下来。若是有那份详细的指引，他或许能更快地解开这个神秘手套的秘密，理解其中蕴含的力量。
但现在，他只能依靠自己的直觉和所学，一步步探索这神秘力量的奥秘。
或许是感受到了高壑的烦恼，他神格空间中的小牛，居然在激烈的呼唤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