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没等皇后反应,顾清河先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和谁?你看清楚了?!”
流云心里一阵打鼓。
她看清楚了,屋里只有诶了一闷棍睡得香甜的商玄同。
一群人里外找了三圈,举着火把几乎要把整个山头翻了过来,可哪里找得到陆希言的踪迹。
皇后也沉了声,眉头蹙起:
“皇儿你先别急,让流云慢慢说清楚。”
“老奴……”
流云思索再三,还是选择照实回答:
“半山腰巡逻的侍卫说,厢房有异动,近看发现是昭阳长公主的两个侍女门口把守,不让人靠近。老奴去时,两个侍女还在屋外……可,可屋里只有平南侯长公子,并没见到长公主。”
静默片刻,皇后缓缓说道:
“那两个侍女,现在何处?”
魏一拉着两个侍女走到近前,二人故作惊魂不定,哭道:
“皇后娘娘,奴婢们不敢隐瞒!确是长公主有令要我二人守在门口……”
顾清河睥睨着地上二人:
“真是好大的胆子!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婚约,不知道今天有祭礼吗!”
他转身看向面色沉抑的皇后,愤愤道:
“我知道父皇母后宠溺昭阳,可她三番两次冲撞祭礼,今天竟然还做如此龌龊阴毒的事情,这把皇家脸面、宗室姻亲置于何地!母后可不能再心软了!”
此时,三皇子顾景铄冷冷开口道:
“皇兄未免太心急了。孤男寡女,长公主怎么把一个大男人掳到厢房?”
顾清河回头瞪了他一眼:
“皇弟若好奇,不妨一会儿自己去问问。”
顾景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不落下风回道:
“这么着急给她定罪,是怕昭阳嫁给那个异族人,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都住嘴!”
皇后出声呵斥,两人作罢,顾清河一拂衣袖,面色不善地回到座上,院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江洛央俯到皇后耳边,低低说了些什么。
皇后微微点头,便让她先行退去,转而又是满脸的担忧:
“都怪本宫……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希言,等明日太后礼毕,再做打算。”
“娘,娘娘……”
江洛央颤抖的声音从院外响起。
顾清河立马起身,一个箭步就要出门查看,没想到却看到江洛央已经慢慢倒退回正门口。
紧跟着,众人看到了一只凶神恶煞的大白虎,正一步一定地朝江洛央逼近。
“快!快护驾!”
顾清河大声喝道,院内院外的侍卫刚要列阵,却听得陆希言慵懒的声音从老虎身后响起:
“洛央姑娘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呀?”
众人忙看向身后……陆希言正一手揽住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衫,踩着绸丝谢公屐,缓步走到老虎身边。
她随意地倚靠在白虎腰侧,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顾清河声音都变了调:
“你?!”
顾景铄跟着起身,目光在陆希言身上停留了一圈,随即,那鸦羽般的眼睫垂落下阴影,不着痕迹地看向别处。
众人看着眼前的景象,面面相觑,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魏一他们更是如同见鬼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