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商青青对于不用和陆希言打交道的这个安排十分满意。
见到亲哥,商青青更是一脸的灿烂笑容。
虽然短短几日不见,但她知道商玄同也很担心母亲,于是一进院门,便迫不及待地拉他回到屋里,像竹筒倒豆子一般聊起来。
得知母亲状态有些好转后,商玄同也放心不少。
“还有这丑木头,爹爹就是被妖……这女人骗了。带着它去章尚书府上坐了半天,哪有什么变红变紫的说法。”
知道公主府不像在自己家里,商青青也不敢太明目张胆,憋了半天也只能压低声音用“这女人”代替。
一提起陆希言,她就忿忿不平:
“我就说她是三脚猫的本事,仗势压人,还真把自己当做西王母了!要我说,就算再去请之前那位道长也比她强点!”
商玄同暗暗叹了口气,自己的妹妹属实是被母亲娇宠得不成样子,偏偏父亲也疼爱,养成了这种口无遮拦的性子。
他起身关上房门,又回来拿起桌上的蟾蜍木雕,一面端详着做工,一面问道:
“一直都不曾变色吗?”
商青青趴在桌上想了想:“爹爹是这么说的。”
说完,她托着腮帮子仔细想想,又摇头道:
“也不对……爹爹他说出府的时候遇上了翠云观的观主,被拉着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那时他发觉木雕似乎在一震一震的,像是那个癞蛤蟆真的爬在身上一样。”
商玄同眸底一亮:
“翠云观?是那位朱观主?”
“就是咱们之前翻新后院时请的那个道长的……师兄?师叔?哎呀反正就是不常搭理人的那个。”
商玄同修长地指尖点在桌面上。
京城谁不知道,为了睿帝不久后的寿辰,太子命朱观主炼制延年益寿的丹药,已经闭关许久。
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悄悄出来?
商玄同无意识地将指尖轻轻划过蟾蜍木雕:
“他可是太子的拥趸,为何宫宴将近,反去章尚书府上探病?”
商青青知道哥哥现在在思考,也就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顺着话头随口说道:
“鬼晓得。那人看着就像是会些旁门左道的不正经道士,没准就是太子让他去的……”
说到一半,商青青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猛地坐起身子,惊恐地低了声音:
“没准……也是他害的咱们!太子让他炼丹是假,借机害咱们和章尚书,打压二皇子是真!”
商青青觉得自己越说越在理,她睁大眼睛,胳膊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哥!”她大叫一声,又忙夸张地捂住自己的嘴,“长公主也是太子这边的,不会……”
商玄同看着自家妹妹手舞足蹈的样子,长叹一口气。
商青青又拿起一块奶糕,开始摩拳擦掌:
“不行!这公主府虽然碧瓦朱檐肯定很好住,但你在这里还是太危险了!明天你休沐结束就可以上朝了,到时候下朝咱直接回家!说啥都不能再回这个虎狼窝了!”
商玄同抬手轻抵住嘴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尽管他没有说话,但商青青立马收敛神色,像棵枯萎的花菜一样静静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