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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摘下面具，周宴臣原本扶着下颚的手也随之缓缓放下。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鹿茉染，薄唇轻启道：
“你对他倒是很了解。”
周宴臣的语气晦涩难明，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深意。
尽管他平素说话便是这般令人难以捉摸，但此次开口却给人一种更为强烈的压迫感。
或许是因为他从未想过，这样一个处于下位的女子，一个曾被他视为玩物的女人，竟能拿到说话的主动权。
鹿茉染迅速收回视线，不敢再直视周宴臣的双眼。
每当她望向那双眼睛，心中便会涌起一股深深的负罪感——
这兄弟俩的眼睛实在太相似了，皆是那种浅灰色，只是细微之处略有不同。
周京楚的眼睛更柔和一些，看狗都深情。
周宴臣的眼睛就更有压迫感，看谁都像狗。
每一次与周宴臣对视，鹿茉染的脑海中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周京楚的身影。
如今细细想来，周京楚待她着实不薄。
虽说他有些黏人，占有欲又极强，但相比起冷漠易怒的降枭，周京楚的脾气简直要好太多了。
回想起往昔岁月，如果要说鹿茉染真正对谁动过心，那么周京楚必然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但最后，一来是萧雨烁发现了新的猎物，二来是周京楚的白月光回来了，还带着个孩子，说是周京楚的。
那段时间全网闹得沸沸扬扬，倒是给鹿茉染提供了一个分手的好机会，于是当机立断，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去。
其实曾经有那么一瞬间，鹿茉染也曾动过念头，想着就这样与周京楚共度一生，毕竟金钱方面应该不会成为问题。
可是就在那时，萧雨烁的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彻底点醒了她——
“这种家室的人，是看不上你的，你最多也就是做个外室，到时候要是被你弟弟知道了，他该怎么想你？”
这番话深深地刺痛了鹿茉染的心，同时也令她幡然醒悟。
此刻，鹿茉染静静地凝视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致，不知不觉间，原本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已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充满古韵风情的小巧阁楼。
“去吧，在那儿。”
车停之后，周宴臣微微抬起下巴，朝着某个方向示意道。
鹿茉染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男人。
周京楚就是这么显眼，即便是在人群之中，在到处都是俊男美女的影城里，还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到他。
“好。”
鹿茉染下了车，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晚上十点来山庄汇报今天的工作情况。”
周宴臣关上门，降下车窗淡淡地说。
“来不了怎么办？”
“扣工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