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凤栖城的独立,也是离不开暮秋岭的白藏教的背后支持。
在秋之地,白藏教的地位相当于夏之地的昊天谷,再加之白藏教地处暮秋岭深处,得天独厚,可想而知在这千百年间,教中积攒了多少灵丹妙药和珍稀药草。所以白藏教的地位超然,炼丹师众多。当然,就算不是炼丹,在教中丹药收藏充沛的情况下,修行也是进步神速。
可以说,在秋之地,白藏教的地位几乎一手遮天,无人能敌。
“嘛!那个白藏教里肯定藏了许多好草药,不过我们犯不上跟他们有瓜葛,到时候我们自己进暮秋岭采药就好。”林子苏叮咛了好几遍,怕的,自然是陆青阳八系同修的变态体质被人发现。
这破孩子是他发现的嘛!怎么可以拱手让给别人?
“好的。”陆青阳现在对林子苏说的话言听计从,而且他隐约也听到过自己陆家的老祖宗应该是从白藏教破教而出的,恐怕身份暴露了也会不好。
“小阳,之前我没和你说,是因为还没到地点,但现在凤栖城卧虎藏龙,你以后在人前务必只能选择显露出两种天赋功法,多了都不行,你能做到吗?”林子苏的话音忽然严肃了起来。
“能。”陆青阳知道林子苏是为他好,自然没有异议,“那我选择哪两样天赋功法?”
“喏,火系自然是要选的,毕竟若是危机时刻,我可以救你。另外一种……我们以后要去暮秋岭采药,这木系会有很大帮助。你就选火系和木系吧。”林子苏沉吟了片刻决定道。
“好。”两人在计较之时,陆青阳已经找到了驿站所在。凤栖城不愧是秋之地最大的城市,同其他四季之地的通信往来都是可以的。鸿雁驿站是凤栖城最大的驿站,大厅内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陆青阳耐心地在往夏之地的柜台前排着队,掏出早就写好的信攥在手中,不时擦擦手心里的汗水。
“噗,有胆跟我逃家,就没胆跟你大哥联系吗?”林子苏取笑道。
“让大哥担心不好……”陆青阳挠了挠头,一开始他倒是没想那么多,但这离家都二十多天了,倒也多少生出一些离愁。
“啧。”林子苏有些不爽,一看队伍还有好长的距离,便懒得陪陆青阳在这里发呆,吩咐了他一声邮完信之后叫他,便嗖地一下躲回匕首里修炼去了。
陆青阳也不以为意,站在那里随着队伍慢慢地向前挪。
今天才来上班的花涓抹了一下脸颊上的汗水,送走了一位客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下一个,剩下的人下午再来吧,已经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
柜台后传来一阵低咒声,但却没有人敢生事,可见这种事情已是司空见惯了。
“请把这封信寄往昊天谷。”
花涓抬头看了半天没看到人,最后才看到一个只比柜台高一点的小男孩正踮着脚,扒着柜台的边缘,举着一封信朝她递过来。
应付了一上午难缠的客人们,冷不丁地看到这么个小正太粉嫩可爱的脸,花涓不由得一乐道:“呦!谁家的孩子啊?你家大人呢?”其实花涓自己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不过她一向自认为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了。
“就我一个。”陆青阳说得有点心虚,其实严格说起来,他不算一个人。
花涓把陆青阳当成了硬装成大人的小孩子,温声道:“邮到昊天谷的信一封要十两银子,小朋友钱带够了吗?”
“带了。”陆青阳早就听到了邮递费用,便把信先放在柜台上,然后再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林子苏这时在匕首里修炼,所以他能使用的只有右手,倒是还有些不太方便。
“好,等下马上就好。”花涓把柜台上的那封信卷了起来,塞进一个葫芦之中。
陆青阳睁着大大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十两银子足够一个小康之家过一年日子的了,用来寄一封信简直是太过于奢侈,但这种寄信方式却是真真当得起这十两银子的费用。
首先这用做寄信的葫芦,称为传信葫芦,乃是一种中品法器。这种法器并不是一个就够了,而是需要一对。在两个传信葫芦的内部嵌上同一块定心石的各自一半,便成了可以传信的一对葫芦。
不过这还不够,这中品的传信葫芦对使用的人还有着要求,炼气六层以上的人才能使用,而且必须是拥有风系和雷系双系天赋功法之人。当然,若是突破了先天境界,自是其他天赋功法的人也可以使用,但人家堂堂先天宗者,又怎么肯在驿站之中当小小的传信员呢?
所以且不论这中品法器炼制不易,这符合要求的传信员就更加难求了,而且这驿站既然要传信,至少要布满四季之地,每个大城市都要有站点。这样算起来,就是很恐怖的一个势力了。更何况传信葫芦是只能传信,更高级更大容量的一些传递法器,还可以传递一些其他物品,当然这价格自然是水涨船高。
所以传递一封信要十两银子,也是很合理的。
花涓把传信葫芦的盖子塞好,左右手同时贴上葫芦的外壁,一手紫色光芒,另一手亮起青色光芒,沿着葫芦外壁之上的法阵交会在一起,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光芒才黯淡最终熄灭。
花涓擦了擦汗水,抬头就看到扒着柜台的小正太正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她,不由得心情大爽。连开葫芦盖子检查的这个步骤都省去了,嘿嘿一笑道:“好了,小朋友,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哈!”
“嗯,谢谢姐姐。”清脆的童音到底是舒爽好听。
此时正值午休,鸿雁驿站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花涓目送着小正太出了驿站大门,融入外面的人海之中,这次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朝驿站的内院走去。
喏,她记得中午的饭有好料的说。
结果正吃着饭,花涓却被一脸严肃的掌柜叫到了书房,桌上正摆着一个传信葫芦。
传信葫芦上还挂着她的名牌,花涓的心中一咯噔,连忙拱手道:“福叔,可是出了什么事?”
“哼!你自己看!”掌柜朝桌上的传信葫芦撇了撇嘴。
花涓拿起传信葫芦,打开盖子就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饶是她早有心理准备,都忍不住一哆嗦。
从传信葫芦里掉出了许多灰烬,正是刚刚的信烧焦的余骸。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传信之后要开盖看看有没有成功送过去!没成功就再让人家重写一封,你这样收了人家钱,信却没寄到!你让我们鸿雁驿站以后怎么做生意!”掌柜气得一拍桌子,能舍得十两银子用传信葫芦寄信的主,各个都不是善茬,这要是闹将起来,岂不是要毁了他们的信誉?
其实这种事还真是少见,因为花涓实在是第一天来上班,技术当真不熟练。
掌柜发了一通脾气,最后叹了口气道:“小小姐,你还是别为难我们这些人了,花家生意种类这么多,下次换个差事做吧……你……还记得那人是什么样子吗?”
“福叔放心!自然记得!我肯定会把他找回来的!”花家小小姐拍着胸脯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