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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周走出警署之际，谢绝了郝署长派车送自己的好意，说天天警车来回，知道的晓得是署长好意，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当了内应。
赵云周独自走在警署外街道上，现在已经是秋天，港城风里透着丝丝凉气，他却觉得刚才在警署里看到2303女孩照片的那一瞬间更加冰凉。哦，不对，现在不应该叫人家2303女孩，她有名字，她叫白慕孜。
白慕孜，这名字挺好听，可惜自己是在她死后才知道了这个名字。
算起来，她已经大概有七八天没有再找自己，其实最后那段时间，白慕孜找赵云周的频率就已经开始逐渐下降。
他心底里复盘计算了一下，最初那段时间，是一天三四趟找自己，后来就逐渐降低为一天一趟。成二虎出事那段时间，已经降低了两天一趟，再到后来社团改组时期是一周两三趟。
随着频次降低，购买的东西也有所变化，之前是日用品和各家店外卖，后来逐渐变成成箱预制菜，最后那几趟则都是各种生鲜肉类。
赵云周还以为她逐渐从宅女变成了居家大厨，可没想到再一次见到她居然是躺在血泊里的照片。
走的时候，张队长看出来赵云周情绪有点不对，于是问他要不要去看一眼尸体，案子是昨天晚上报警，现在还没完成尸检，最早入夜前能结束，那时候就能看到尸体了。
张队长第一时间找赵云周原因也非常简单，白慕孜手机里只存了赵云周一个人的电话，当场查监控也只有赵云周往来过，平时连门都不开。
走出警署没多远，就是一片人工湖，这是新北区新建的一处湖泊公园。据说原本这里有一片湖泊，后来被填湖做了城市建设，但地势太低经常内涝，还没建完就拆了又重新建了人工湖，围绕这个湖建了这座公园。
风掠过湖面，掀起层层波澜，人工湖里微微腥臭的味道也随风吹来，赵云周揉了揉鼻子。他忽然想起来，最后一次给白慕孜送东西时候，好像也闻到了一股腥臭味道，那是血肉腐烂般的腥臭。
他想起来其实自己和白慕孜并没讲过多少话，除了买东西时候报清单，两人有来有回讲过的话一个月加起来还没陈琳琳一晚上叫的多。
他又想起来，张队长说除了赵云周去那几次外，2303平时连门都不开。可她买了那么多东西，那些东西用完吃完吃之后总会剩一些垃圾吧？
她不开门，那些垃圾怎么处理，往哪扔呢？他想起来，白慕孜从来都没有让自己帮她扔过垃圾，当时自己不晓得她平日行踪还以为都是她自己下楼去扔。
可要按张队长说法，她不开门也不出门，这事显然办不到。
正在他思索着之前点点滴滴，从中找出疑点和问题当口，口袋里手机又嗡嗡作响。赵云周掏出手机一看，又是张队打来电话。
“喂，张队，怎么了。”
“那个，赵总啊，有个事我可能得给你反映一下，你先有点心理准备。”张队长这次说话就很客气。
“什么事？”
“一个就是晚上看带你一起去看尸体那事可能办不到了。刚才上面突然来电话，那这案子全给接过去了，刚才已经派人来把所有的材料都封存带走了。这案子，现在咱们署里伸不了手了。”
“齐司长提级办理了？”
要找齐老黑可就麻烦多了。
“不是司警署的，是更高级别的机构，其实我们也不清楚他们的部门，但是他们有市厅的全套文件。他们也知道你来过我们这了，可能还要找你二次了解情况配合调查什么的。”
“好的，多谢张队。”
挂断电话，赵云周刚才的思路已经被打断，他这才发现已经已经沿着人工湖一路走远，居然不知不觉之间正好来到了白慕孜楼下，2303号房那位置一片漆黑。
赵云周叹了口气，走进公寓楼，走进电梯，按下往日里一直在按，如老友般熟悉的23楼按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