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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外面的动静太大了,苏母蹙了蹙眉,她把手中的碗递给谢安,“谢安,你继续喂少爷,本夫人出去瞧瞧”。
“是,夫人”,谢安接过碗继续小心的喂着,于是苏钰一边漫不经心的喝着粥,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听王嬷嬷说,“老夫人请见谅,公子这几日病了,夫人此刻还在床前照顾公子,不是故意不来迎接老夫人的”。
听王嬷嬷提起苏钰,老夫人反而更生气了,哒聋的眼皮一抬,张嘴开始大骂:“就那么个坏种坯子,还照顾个什么,还不如直接让他死了得了”。
苏钰,这祖母开口就咒他死,这是多不待见原主啊。
到了正门口的苏母远远的就看见了来人,她面色一惊,居然是婆母还有柳姨娘一行人,她连忙上前屈膝行礼,“儿媳来迟,望婆母恕罪”。
苏老夫人看到儿媳,更是没给一分的好脸色了,她狠狠剜了苏母一眼,摆了下袖口,“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迎老婆子进去,你就这么让婆母站在门口吹风吗?”。
苏母连忙侧身招呼着,“母亲,是儿媳的错,母亲快请进”。
苏母把一行人领进了花厅,老夫人才坐好就又开始骂,“赵氏,茶都不奉一盏,是不看起老婆子吗?”。
苏母连忙道:“媳妇这就去泡茶”。
王嬷嬷见夫人还是这般老实害怕的模样,她也是心疼,“夫人,这些粗活还是老奴去吧”,说着就走了出去。
夫人刚嫁过去的那几年,这老夫人没少让夫人学规矩,弄的夫人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如此畏惧老夫人。
柳姨娘看着苏母的脸,这贱人的脸居然比以往更美艳白嫩了几分,看起来跟二八少女一样,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不像她,眼角都已经长起了皱纹,她心里满是嫉妒。
她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夫人以前对老夫人的事都是亲力亲为,外面的人都夸夫人孝顺,如今这是在外面野了这么多年了,已经敢不孝顺婆母了?”。
苏母一双桃花眼里都是委屈,里面还噙着泪,“老夫人,儿媳没有啊,这本就是下人的活啊”。
以前是她年纪小,被婆母拿捏的死死的,后面王嬷嬷都跟她说了,这些事本不必她亲力亲为的。
可她这话却更让老夫人不满了,她斜了苏母一眼,这贱人在外多年还学会顶嘴了。
以往这儿媳每日天还没亮就起床伺候自己洗漱,亲自下厨做三餐,自己用膳也在旁伺候吃喝漱口,如今连奉茶都不愿奉了,可不就是野了嘛。
她满脸怒容,用手指着苏母,声音尖锐而刻薄地骂道:“当年要不是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爬上我儿子的床,我儿子怎么可能会娶你这样一个下贱的货色,我儿子正卿本来要定亲的可是你家二姐,那可是赵府最受宠的女儿啊,而你呢,不过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虫罢了”。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苏母的心窝,让苏母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羞愧得无地自容。苏母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连串的辱骂。
当年的事情,对于苏母来说,实在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她并非心甘情愿地爬上苏大人的床,而是被一个恶人侮辱了清白,当时,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脱魔掌,却在逃跑途中被人从背后狠狠地打晕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和醉酒的苏大人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而后二姐就带了一群家中的长辈过来,看到这一幕,父亲震怒不已,气的脸色铁青,可也只得让苏大人娶了她,她知道自己与苏大人并未发生什么,可女儿家早就失了清白,被人发现就只有死路一条,为了活命她也只得嫁了。
可这样一来,赵府就更加容不下她了,爹娘草草的把她嫁了出去,而后更是连府门都不让她登了,而她嫁了过去,夫君也是对她不满,直接在新婚之夜分房而睡,从此她在府上也是抬不起来头来。
苏老夫人看苏母又不回话,她更气了。
“每次跟你说话,你都是这个哑巴样,难怪你爹娘都不喜你,你要是我女儿,老婆子早就把你按进水里淹死了,早知道就早点让正卿早日休了你,免得生出苏钰这么个祸害出来”。
王嬷嬷和方大娘进来奉茶时,听到的就是这句,她们心里都为夫人少爷抱不平少爷和夫人都是顶好的人。
苏钰吐槽,这老婆子的话真的是恶毒,哼,看不上他娘,就和离啊。
听婆母这么说,苏母眼睛一红,婆母怎么说她都可以,但说儿子不行,苏母鼓起勇气反驳,“母亲怎么骂媳妇都好,但钰儿很好,不是祸害,他是我的宝贝儿子,母亲不能这样随意污钰儿的名声。
柳姨娘面露不屑,“是不是坏种祸害,可不是夫人说的算,把小五带上来”。
几个小厮把小五按跪在苏母跟前,扯开嘴里堵着的帕子,小五一看到苏母,就立马呼救,“夫人,救救小的吧”。
苏钰一听,这是原身的小厮小五,他来干什么的?还有脸求救?
柳姨娘说着,“ 这小五哄着我儿苏幕去赌坊赌钱输了十万两白银,这小五是苏钰的贴身的人,这件事肯定是苏钰的坏主意吧,如今这十万两银子的负债,主母肯定要负责的吧。”
苏钰也惊了,十万两?这苏幕赌的可真大,这小伙子有种。
苏母这才知道,原来她们是找她来要银子的,如果是以前,不想有太多的争吵,她们要银子她就直接给了,可现在家中的银子都是儿子辛苦赚的,而且儿子现在还病的起不了身了,这以后花银子的地方必定是不少的,这银子她不能给啊。
王嬷嬷听的也是一惊,天啦,三少爷居然输了十万两银子。
而苏母这犹豫的神色在柳姨娘看来,就是不想给,怎么回事,这赵氏以前给银子给的是那般痛快,莫非现在是舍不得了,这可不行啊,他儿子还等着她救命呢。
苏母看着苏老夫人,她小声的解释道:“母亲,儿媳只带出来了一半嫁妆银子,早就花了,儿媳现在没有银子,而且这小五早就回了苏家,我们哪里知晓他干了什么,这跟我们家钰儿没有半点关系”。
小五哭道,“夫人,救救小的吧,小的知道错了,小的不该背叛苏钰少爷的”。
他当初不该听信柳姨娘的话,背叛少爷的,这柳姨娘根本不讲信用,明明成功让苏钰少爷名声毁了,可他回了京,不但不让他当三少爷苏幕的书童,还想打杀了他,幸被老爷救了下来。
这次是他偶然得知三少爷苏幕缺一笔银子,他想要赎一个青楼的青倌,他这才动了坏心思哄这三少爷去赌坊赌钱的,哪里知道,他撺掇的事被柳姨娘发现了,直接把他抓了起来,就带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