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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我仿佛与外界隔离开了,该属于商业街的喧嚣全然不见了。泛着光泽的木门像是一把剪刀,关上的那一刻,剪断了声音的丝线。
店里没有人,一台陈旧的唱片机不停转动,播放着缓慢柔和的Gavotte舞曲,空气中弥漫着桅子花的香气,我四下望了望,店里并没有摆花,应该只是喷了些空气清新剂。
店面看上去不大,只有几个零星摆着些饰品的玻璃门木柜,一个收银台,几把古典欧式风格的座椅,以及收银台后面整齐摆着的一系列冲泡咖啡的工具。
“那个,打扰了,有人在吗?”我用比平常聊天略大一点的声音问到。
接着,我先是听到了一声清晰的鸟鸣声,然后收银台后面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右手食指提着一个银色的鸟笼,里面是一只和Ultraman Tiga里西拉一样的玄风鹦鹉。
男人把鸟笼在收银台一旁的支架上挂好,就转向我,礼貌的向我微笑一下。
“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小姐?”他用那种温柔磁性的声音对我说,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津田健次郎。
男人穿着一件格子衬衫,搭配纯黑的领带和西裤,一头乌黑的齐肩卷发,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带镜链的眼镜。如果摒弃掉他那张亚洲人的面孔,你可能会以为他是从哪座西欧古堡里走出来的公子。
“哦,我是来买饰品的。”当把话说出口时,我便发现我说了一句废话,要是在学校里,一定会被天野前辈她们取笑的,可是现在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买?不需要,小姐,我将会送给你两件。”他一边如此像唱诗一样说出让人难以理解的话,一边走到柜子边,欣赏着在迷你聚光灯照耀下熠熠生辉的宝石项链。
被他这么一说,我几乎是立马忘记了刚才的尴尬,转而变成了疑惑。
“为什么要送我?”
“因为你是本店的第20000名顾客”,他边说边打开柜子,取出一条紫色宝石项链,“这是纪念品,另外,你可以随意在本店挑选一件饰品,我将免费赠送”。
男人熟练地把项链装进一个看上去颇为廉价的红丝绒手饰盒,再温柔地递到我手上。
“你是认真的吗?”我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我从没这么幸运过,就如失联者在沙漠中望见绿洲般,我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幻像。
那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露出那种礼貌的笑容:“当然,小姐。我是个商人,没必要在没有收获利益的情况下去欺骗你。”
“如果你实在放不下心,要支付费用的话,我也同意。”他又补上一句,就好像生怕自己的饰品卖不出去一样。
我从棒球衣口袋里掏出钱包,打开看了一下,虽然钱很多,但没找到工作前,还是能省则省吧。
况且,如果他事后以此威胁我的话,我就去警司厅报警好了,反正没签什么协议合同。
“那我就随便挑了?”我再一次向他确认。
“请便。”他走到收银台后,转身装起了咖啡粉。
我放下心来,绕着店里转起来,仔细挑选适合天野前辈的饰物。
切割成天鹅造型的晶石、东南亚风情的珠宝手链、陶瓷招财猫的挂件……品种多且杂乱得像是正在促销的百元店。
Gavotte已经播完了,下一首我没听过,但仍然悠闲的曲调,让人不禁放松下来。
这时,我看到一条手绳,鲜艳的红色,上面系着一块一百元硬币大小的镂空纯白玉珮,外面围着一圈金色的金属,看上去像是黄金,和2008年在BJ举办的那场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奖牌差不多形式。
“这个可以吗?”我指着柜子里的手绳小声问道。
“小姐,你喜欢就可以。”男人把装好的咖啡粉随手放在台面上,然后快步走到我面前,帮我拉开了柜门,把手绳托了出来。
他托着手绳,端到我面前,“你确定了吗?”他问。
我点头作为回应。
“那稍候,请给我些时间登记一下”,男人走向收银台,敲打着键盘,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接着便传出打印机刺耳的动静。
“放心,只是把小票打印出来而已,不用花钱的。”他仿佛知道我的担忧,一边这么说,一边把手绳也装进那种廉价手饰盒,然后和被我随手放在台面上的项链一起摆进了一个不大的牛皮纸袋。
他把袋子和小票递给我,我瞟了一眼:Heimdallr紫水晶项链——640万元;Kylin金镶玉手绳——180万元。
“这么贵!”这要是花钱买的话,简直就是抢劫吧。我这么想。
“小姐,我所卖的饰品,是会保护你,给你带来好运的,”男人对我的惊讶不予理睬,“况且这免费赠送给你,你也不吃亏吧?”
什么疯子,还什么会保护我,简直就是胡言乱语!难怪隔壁的店员说这男人脾气古怪。
不过我没表现出来,只是在与男人道谢后便匆匆离开了。我可不想和一个怪人呆在一起。
“欢迎下次光临。”出店前,男人礼貌地说。关在笼里的鹦鹉也啼叫一声,仿佛也在与我说再见,但我当时只想快点离开。
……
公车站,我坐在长椅上等车,不禁看向手里提着的800多万的东西。
算了算了,就当天上掉馅饼,别去想那么多好了。
不一会儿车就来了,我上车,找了个位置坐下。
车上人很少,连坐位都没坐满,我低头看看手环上显示的时间,已经过了五点半了,希望回学校还能赶上去食堂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起了困意,我闭上眼睛,感受公车摇晃着前进,往学校的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