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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眼前的光芒散去,就在我以为一切已经结束,我会回到第三维度的世界的时候……睁开眼睛,我的面前依旧是无数被镜面反映出的自己,还有身旁的端木。
“回来了?没想到会这么快。”他看着我,微微一笑,就像是对待朋友一样挥手打招呼。
真虚假。
“所以呢,我去这一趟,有什么用?”我不好气地问他。
“你看”,端木指了指一边,我往那看去,“你舍命也要去找的人找到了。”
一名少女双手抱膝蹲坐在地上,穿着炫彩的演出服饰,把头埋进环抱着的双臂中。
“星岛樱?!”我有些惊讶,明明刚刚她还在那间酒馆里,怎么会同我一起回来了?
“不,她是中村,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端木冷静地说到。
“可她们明明是一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像这样毫无理智,对着端木大叫。
“她们是两个人,只不过是诞生在了同一句躯壳里而已”,那个透明的七彩球体,不知何时回到了端木的手上,“定义人的并不是躯体,而是灵魂。”
“好吧,怎么样都随便,我现在比较关心我们该如何出去。”我真的,真的不再想留在这里,哪怕一秒。
“问她吧”,端木却指着蹲在角落的中村小姐,“看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什么?”
“这个幻境,虽说是Aphrodite创造的,但依据的还是她的内心,要是她的心结不解开,我们是出不去的。”
“所以,我们这算是要充当心理诊疗师吗?”
“不是”,端木调整了一下那个银制的手环和他漆黑的手套,“对于控维者来说,内心也不过是一个维度而已。”
“所以我们可以去到她内心的维度,解决问题。接着,就连这个空间和我们原来的世界,都会恢复正常,对吗?端木。”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大一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懂没有。
但是,在我说完之后,他却有些震惊地看着我,哪怕那表情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我从没在他脸上见过那种表情。
“很好,你终于开始理解了。”他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他并不是在笑,只是有那种感觉而已。
我本想详细问他,但,还是等到出去之后再说吧。
端木缓步走向中村小姐,那副样子,像极了欧洲电视剧集里的那些优雅公子。
“小姐,你愿意让我带您出去吗?”他伸出右手,邀请着中村小姐,他那纤细的手指,即使带着手套,也能清晰地看出关节处骨节起伏的位置。
“我不想出去,外面的世界……好黑。”少女对于端木的邀请无动于衷,身体却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着。
“可你也看到了,即使在这个世界,你活着也并不是那么舒服的。”端木依然保持着那个动作,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
“那,也不是比那个世界,要好上不少了不是吗?”少女猛地抬起头,哭诉着,连深蓝色的发丝也杂乱地纠缠在一起。
“那,你是愿意苟活在外面的世界,还是死在这里。”端木冷漠地说道,“把自己困在迷宫里,不让外人所见……你以为你就会很舒适了吗?”
“别这么傻,这个世界,不是靠你这种人就能隔离开的。快乐这种东西,比起活下去,根本微不足道。”
少女看着端木的脸,眼眶泛红,下巴上还残留着几滴泪珠。我不知道,那一刻,她在想着的,究竟是什么。
“我想……我想活下去,救我……”在将近半分钟的等待之后,少女缓缓伸出手,搭在端木的手上。
“当然,相信我,我会尽力的。”此刻,端木的话语,简直就像是一位父亲对孩子的宝贵承诺,竟让人如此心安。
“救我……”少女依旧无意识地重复着嘴里的话。
端木再次从口袋里取出那个透明的球体,把它拖在手心,放在中村小姐面前。
接着,他念起一段咒语,就像是之前一样。
我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直到……
直到我看见,中村小姐的胸口,渐渐变得透明起来,还散发出淡黄色的柔光,就像是《天气之子》里,阳菜在旅店里给帆高展示的那个样子……只不过,她连衣服也一起变得透明了,就像是身体那一部分完全消失了一样。
接着,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她的躯体一样,我看见一颗与端木手中的那个同样的透明球体从她的胸口处慢慢浮现出来,最终悬停在半空中飘忽不定。
“怎么,还有一颗?”我疑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