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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档案是被人故意摆在这想让自己看到的吗？
先不论是谁放在这的，既然放在这的话想必肯定想传达某些讯息，可这看起来很正常的结案报告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呢？
苏墨将档案袋里的文件翻到了最后一页，在角落的署名处，他看到一个模糊但依稀可辨的名字：林志航。
这个名字在他的记忆中毫无印象，但也许正是与案件真相有关的关键人物。他将名字默念了一遍，随后掏出手机，拨通了凤绮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凤绮低沉而冷静的声音传了过来：“什么事？”
“帮我查一个人。”苏墨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深藏的紧张，“名字是林志航，当年负责我父亲‘意外溺亡’案件的警官。
我需要他的所有信息，特别是他现在的位置。”
凤绮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后轻声道：“明白，稍等片刻，很快将资料给你。”
——
警察局门口。
苏墨抬头望了望这栋显得有些陈旧的建筑。大门口来往的警察身影和不断开合的玻璃门映入眼帘，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走廊里回荡着脚步声，他一路向前，直到前台，向接待的年轻警员报上了名字：“我是来找林志航的，听说他在这任职。”
年轻警员打量了他一眼，态度还算客气：“林老今天确实在，您稍等，我去帮您叫他。”
不多时，一个身形有些发福，头发斑白的老人从一间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虽然已年迈，但他双眼中透出的精明与干练，让人一看便知，这位老人年轻时是位经验丰富的老警察。
“我是林志航。”老人站定后，面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小伙子，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苏墨仔细打量了一眼对方，确定这便是档案袋中提到的那位警官。
他收敛起情绪，点了点头，直截了当地说道：“林先生，我想和您聊聊我父亲当年的案子。”
林志航听到这句话，神色微微一怔，似乎在努力回忆。他缓缓道：“你父亲？是哪位？”
“苏正。”苏墨吐出这个名字的瞬间，林志航的脸色一变，仿佛听到了什么久远的秘密。他的笑意在片刻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复杂。
林志航沉默了几秒，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对苏墨点了点头：“跟我来吧。这件事，不适合在这里说。”
苏墨跟着林志航进入了一间空置的会议室，房门在他们身后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闹。
林志航缓缓坐下，叹了口气：“既然你来找我，想必已经知道一些什么了吧？”
“我只知道，所谓的‘意外溺亡’可能并不简单。”苏墨语气冰冷，直视着林志航的眼睛，“您当年在案件的调查中，是否发现了什么异常？”
林志航神色复杂，沉默片刻后开口：“说实话，当年确实有些地方不对劲。但那时候，这案子被压下来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没来得及细查就被要求结案。”
“什么地方不对劲？”苏墨追问，眼中闪烁着一丝锐利。
“你父亲的死亡现场，周围的目击者说得不一致。有人提到，看到他是被人推下去的，但那个证人很快就消失了，似乎被什么人压下了话头。”林志航的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怒意，“而且，你父亲体内的未知化学物质，当时我们根本查不出来源。上头只说这可能是醉酒误服，不让再追究。”
苏墨声音低沉：“你当时就没想过深查下去？”
“我想过，但没机会。”林志航苦笑了一声，“那个年代，很多事情我们也身不由己。再说，那件事……牵扯到的人，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复杂。”
“牵扯到谁？”苏墨眼神犀利，话语像刀子一样逼向林志航。
林志航缓缓摇头，眼中浮现出一抹迟疑，似乎有话难以启齿：“小伙子，这件事你最好别再深挖了。你父亲的死，也许确实是个意外，也许……”他顿了顿，“也许有人刻意把它伪装成了意外。但无论是哪种情况，牵扯到的人都不是你能对付的。”
“而且我今天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快要退休了，我也很想为帮你把你父亲的案件查个明白，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家庭的，希望你能理解。”林志航叹了口气。
“谢谢，林先生。”苏墨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会议室，利用他自己的关系网他就不信自己查不出点东西来。
——
夜幕，林志航推开家门时，手里还提着一袋新鲜的菜。
他今天特意跑了好几家市场，精挑细选，想着给孙子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他的孙子最喜欢吃他做的红烧排骨，每次都能吃得连骨头都舔得干干净净。
房间里一片寂静，静得出奇。
林志航有些疑惑，家里平时这个时间总是热热闹闹的，妻子忙着打扫，儿媳在厨房忙活，孙子的笑声响个不停。
可现在，似乎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老伴，小志，小亮？”林志航放下菜，微微皱眉，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他走进客厅，灯是开着的，但却空无一人。茶几上还放着没喝完的茶水，冒着些许余温，似乎他们刚刚还在。
他朝卧室走去，房门虚掩着，一种说不出的寒意从缝隙中溢出。他伸手推开门，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像被人掐住一般瞬间停滞。
卧室里，他的妻子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扭曲而痛苦，嘴巴张到极限，仿佛死前经历了极度的恐惧。
她的身体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空洞，那些空洞像是被什么活物从体内穿刺而出，洞口边缘焦黑，甚至还残留着一些不明的粘液。
林志航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门框。
他的眼睛已经不受控制地瞪大，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惨状。他几乎失去了理智，但理智的一丝残存却驱使他跌跌撞撞地冲向隔壁的房间。
这是孙子的卧室。他强忍着恐惧推开了门。
孙子躺在小床上，原本抱着的那只毛绒熊掉在地上。
他的身体同样遍布着那些空洞，每一个空洞都像一张小嘴，嘲讽地朝林志航张开。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刺鼻的恶臭，地板上满是暗红色的血迹与黑色的腐败液体。
“啊——！”林志航发出了一声近乎绝望的嘶吼。他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伸向孙子的身体，但又像触电一般猛然缩回。
他的眼前模糊了，双手捂着脸，泪水混杂着痛苦的呜咽溢出。
“是谁？！”他声嘶力竭地咆哮，声音中夹杂着怒火和绝望。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念头，但这一切都被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取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