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面尴尬一面给梁森拍拍后背顺气,然后就听到他嘟囔了一句:
“我以前就这么叫他……”
“你说什么?”我一把揪起他耳朵。
梁森一时龇牙咧嘴,连喊了好几声疼才可怜兮兮道:“他是我邻居家小孩,算是我弟来着,那谁还没个欺负弟弟的爱好了嘛,你没有吗?”
好吧,我有。
我眯了眯眼一副鄙夷的模样退后坐到沙发上,扯了扯嘴角指指点点:“你说你,你给人家整出来的阴影,居然还诬赖到我头上。”
“没办法,他这名字取得太引人遐想了。”梁森放声笑道,说着,门口有人敲了敲门,梁森皱眉道:“谁这么客气?”
“这都几点了,咱家不是有门禁吗?柯柯要不是管家都进不来。”我低头看了眼手表,都已经十一点多了。
老宅有条规矩,在掌家归家的时候要守门七天,超过十一点以后各家都是有门禁的,各家各院无事不能出门,有需要也要告知管家,得到允许才能出门。
门一开,探出个笑容浮夸的高辛辞来。
梁森瞥向我,笑的不怀好意,扮了个鬼脸道:“得,来了个不用守规矩的。”说罢之后又起身,吹着口哨十分有眼色的上楼休息去了。
高辛辞没有进门,只是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出去的样子。
我幽幽的望向门外,除他以外不见人影,脾气顿时拽起来:“呦,这是怎么了呀?这么客气,还突然当起正人君子来了,你还知道敲门呢?话说老宅十一点之后有门禁,你怎么进来的?又翻墙啊。”我一面说着一面走过去,高辛辞脸都绿了,努力变换着表情,好似想让我意会到什么一般。
可惜了,我只当他是脸抽筋了。
“中风了你啊?”我嫌弃道,随后抬着一张笑脸大开了门。
“小姐晚上好。”门外,高辛辞的身后站着一个服装整齐的贺清云,带着得体的笑容冲我躬了躬身。
很好,这是我今天第二次一口老血喷出来了。
“我就跟你说有人有人吧……”高辛辞僵笑着嘟囔道。
我一把掐向他大腿:“你提示的不够明显。”
贺清云两手背后,那模样、气质、甚至是审判我的表情都像极了表哥,俯身板着脸看向我道:“大小姐,小高总,你们刚才说什么翻墙啊?我没听清诶。”
“嘿嘿——你听错了清云哥!翻什么墙什么翻墙啊,您看咱家墙头这么高,一不小心可就摔死了!我怎么舍得让我未婚夫做这种事嘛,年纪轻轻的怎能守寡你说是不是。”我赔着笑胡编乱造。
高辛辞恨铁不成钢,在一旁扒着门框,牙都快咬碎了:“时时,你怎么还自首呢……”
我才意识到,顿时脸上表情由笑变成了哭。
贺清云两眼放空,掐着手里的佛珠直念罪过,随后,一手一个将我和高辛辞抓小鸡崽似的拎出了门。
“九敏!清云哥你说这么大晚上了总不至于拖我们俩出去跪祠堂打板子吧,祠堂那么黑我会非常非常害怕然后心脏病发作一命呜呼——的!”我连连讨饶,然而贺清云丝毫不为所动。
“大小姐,少装样子了,有心脏病的是林家的,不是你,想抓你的也不是我,是傅疏忱。”
我暗叹倒霉,我就说嘛!让表哥相信一个“偷花贼”会在见到“花”的第一天不为所动,简直比登天都难!但是他也是够离谱的,我能做什么嘛,他自己出不了门,居然让贺清云来抓我!
我刚想哭天喊地试图唤起贺清云的善心祈求他看在我和高辛辞两情相悦的份儿上放过我俩,谁料他没走两步,只是把我们放在了院子的小石桌上。
我和高辛辞两眼懵比。
“介……又是干哈玩意儿?”我一时方言都炸出来了。
贺清云站在桌前,将我和高辛辞分别推到两边坐下,而他就在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两手叉腰道:“那祖宗说了,让我看着两位,有什么想说的当我面说完,然后,让我亲自把小高总从哪儿来送回哪儿去。”
“有时间限制吗?”高辛辞顿时两眼冒光道。
贺清云差点儿没岔气,白了高辛辞一眼:“限制倒是没有,但还是希望两位能在乎一下我的死活,我两天没怎么合眼了。”
“可是清云哥,你在这儿看着我们怎么说啊……”我老脸一红,这跟现场直播有什么分别!
贺清云扫我一眼,仰起头一身正气:“大小姐您也不要瞧不起人,谁没谈过个恋爱似的,不就那点儿事么,小丫头片子没点儿见识,哥哥知道的可比你多多了。”
“呕吼,你谈过?”我略带了点嘲笑的意味。
谁不晓得表哥那小心眼儿的,要单身一定拉着兄弟伙一起单,这作为他最好的兄弟贺清云……
“诶呀!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贺清云一跺脚,气急败坏。
高辛辞一没忍住直接笑出声,趁着贺清云正铁青着脸看着我俩,他当即揽着我的后颈就来了一句:“那清云哥,我俩就不客气了哈。”连个反应时间都不给我,高辛辞抱着我就是一口。
“诶诶诶不能亲嘴!傅疏忱说只可以……”
“那亲脸好吧。”
“啵!”
“……”
我回头一看,贺清云人都傻了,反应过来后冷笑三声又背过身去捂住脸。
“很好,年轻人,理解万岁,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高辛辞一脸笑意:“这可是你说的昂。”
“你要再敢亲一下我立马带你去祠堂!”贺清云看高辛辞的样子简直是恨之入骨。
高辛辞无奈的吐了吐舌头,然后无所畏惧的揽着我后颈,“啵”。
“天杀的傅疏忱,脖子上顶个保龄球让我干这种活!”贺清云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