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我从林宅跑出来。
起初是极度痛苦的,可越往后我竟越来越觉得、这好像也不算什么大事了,我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渐渐走向麻木。
我知道这种情绪是个错误,但我却找不到任何可以推翻它的论据。
迷药、情欲,污秽的词语在我生命里变为淡然。
我没有经历过吗?我经历过啊,这次不过是我的养母和我从一开始就很爱恋的人罢了,上一次是谁?是我生父和我当做挚友的人,可我不是都接受了么?
我不仅没有反抗,我原谅了老傅,还嫁给了高辛辞,掩盖这背后可能会影响家族名声的坏事。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一件事撕开我深深藏在心底的东西,不知道究竟是清醒还是迷惑间我居然想到这些事情,可这问题我却久久不能回答: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可是,如果我说是错的,那怎么走才是正确的?
老傅对我很好啊,我重生之后了解到那么多事情,他很多都是为了我啊,甚至我以为他一直在意的澄澄和陆茵茵,他都不过是当做棋子在利用,还是为了保护我。
高辛辞对我很好啊,我们夫妻七年,整整七年,除了最一开始,他没有再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跟我在一起他也顶了很大的压力,而且最开始的那次,我从来没有问过他的酒里到底有没有药,或许他也是被药物控制的呢?
谁错了?我错了?
我该怎么办,他们又该怎么办?
我被这些东西压的喘不上气,可我又不能和任何人说,没有人会明白我的。
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就崴了一下,手肘磕在大石头上,洁白的衣服沾上泥土,倒霉让人更心烦了,我甩了甩袖子,一瘸一拐的往大路上走。
远远的就看见表哥的车在大路上停着了,一个人站在车边,刚刚掏出手机看着是要打电话的样子,果然,下一秒我的手机就响了。
“哥哥我在这儿!”我挥了挥手,木然走上前去,可刚刚挽住那人的手我才发现我是真傻了。
贺清云回过头来,我拍了拍脑瓜,话说他和表哥身形真是有点儿像,不仔细看还真是分不清。
贺清云看见我脏兮兮的模样顿时龇牙咧嘴的“咦”了一声,两手扒上来使劲抹了抹我的脸,一边抹还一边絮絮叨叨:“我的小祖宗你这是上哪个泥坑刨土去了?这地儿到处是水泥可不兴玩这个啊,别水泥干住了就把你当柱子砌墙里了,昂?听到没?”
见我一直没反应,清云哥气不打一处来的掐住我的脸颊往边儿扯,剧烈的疼痛才让我回到现实。
“疼、疼……”我哇的一声哭出来,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而可怜的清云哥眼珠子差点儿没吓出来,赶忙松手,暗道一声玩大了,赶紧把我抱怀里哄着:“别哭、别哭啊小祖宗!你哥非得跟我拼命不成……”
“哥哥我摔山沟子里去了,都磕破了呜呜呜呜……”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在乎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反正清云哥掐我自己也理亏,为了不让我告状他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唯一一件令人不满的是清云哥个子有点儿太高了,你说我这也没啥力气,刚那一下又吓得腿软,要是能趴他肩膀上哭、有个支撑的地方,那真是太舒坦的事情了,但我够不着!
我只能趴怀里,感受可怜的哥哥为了哄我拍背的手都快冒火星子了。
“别哭了别哭了昂,饿不饿?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嗯?”清云哥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给我擦眼泪,莫名其妙、看着看着又憋不住笑了,他捏着我的鼻子晃了晃:“瞅瞅这样儿,都成大花猫了。”
“你还笑我……”
“哦哦不笑了不笑了。”
我内心:丫的我回去非给你告一状不可……
但表面:“我要吃猪蹄子!”
饿是不饿的,毕竟我刚吃了饭,不过努努力还可以再吃点儿。
清云哥拍了拍我的脑袋:“好好好,到小镇上给你买啊,别哭了,正好补补你的小猪蹄儿。”他抓着我的手肘仔细看了看,拿随身带的酒精棉棒擦了。
我抹了把眼泪,突然才想起忘了一件大事,我仰了仰头:“我哥呢?他不是说好来接我的嘛。”
谁曾想我这么一说,清云哥反而笑的更“猥琐”了,他指了指车窗:“里头呢,喝多了,迷迷瞪瞪的开不了车,也爬不起来。”
“啊?这、大早上的喝什么酒啊?”我弯腰瞄了眼车内,这会儿才看见表哥在呢,还真是眼睛都睁不开,靠在副驾驶上睡得正香,怪不得,我刚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声音那么模糊。
“比你想象的可怕多了,他是从昨晚上喝到现在啊。”
“为什么?话说昨天不是寒家来和老傅讨论澄澄和露露婚约的事嘛,他不应该是在家看着?”
“切,他才懒得管定几号不几号的,把俩孩子送家里就又回学校了。上车跟你说,他晚上还得去学校处理事儿去呢,早点回家让他睡会。”清云哥拉开车门把我推上去。
他坐上驾驶位,忽然又不知道笑什么,甚至浑身打颤,一会儿看表哥一眼,系安全带的手都没劲儿了,我眯了眯眼,扒在副驾驶座上紧紧盯着他。
好一会儿了清云哥才消停下来,看了眼表哥没醒才凑过来神神秘秘的说:“乖乖,哥跟你说过某个叫唐Karrey的人不?”
我愣了愣:“那个……大学期间偷校长话筒爬顶楼跟我哥表白,我哥不同意她甚至上男厕所堵人,还不死心,为了追我哥半道转专业,疯狂搞好人际关系使得全班都是她的卧底,回回占座让她坐我哥旁边那个?”
清云哥十分激动的一拍手:“对!就她,诶你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