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默读真挚的同我说出那些话。
其实我也能理解,他自小被人欺负,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愿意对他好,自然愿意义无反顾的扑上来,只是,默读不是在傅家长大的,也从未归属于任何一个世家大族,不知道我们其中的一些弯弯绕绕,我不想让他留在我身边也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可人的命运如此,又是谁可以改变的呢?
上一世默读也是陪伴在我身边、这才慢慢走进深渊,只不过这一世我拥有的记忆改变了我原本生活的走向,提前跟高辛辞在一起了,但我们俩的这段孽缘即使搁置无果,也并不能阻止我们一步步走近,毕竟我们之间的联系不仅仅有爱情,还有林家。
我是林家养大的女儿,他是林家亲生的孩子,我们始终不能避免、终究会有交集的。
事已至此,我咬了咬牙,主动上前伸出手去:“已经安排在一起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难处或是觉得跟我没前途了,那也跑不了喽,以后多多指教,合作愉快。”
我想,如果我不将默读收在身边的话,我们傅家也是很难找出更适当的理由帮扶林家、保护默读了,既然命运如此,那就走一步看一步。
默读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换上了喜悦的神情,他同样也握住我的手。
“合作愉快,不过,我不会跑掉的。”
然后在一系列的思想斗争之后,我终究还是把默读留在了身边,好在这些天一直无事发生了,也给我一点思想准备、先尽量让默读不过多接触生意场以外的事情,而剩下的时间,我除了上学就是……
左边哄完吃大醋的高辛辞,转头就去哄差点心肌梗塞的我哥。
前面刚应付了劳动成果被人占去一半的梁森,后头就要去关心默读在公司里的适应问题,在他面前我还不能表现出对他造成的这一系列“连锁反应”的不满。
烦死了!
但总体而言,我还算是过了一段儿风平浪静的日子,此间,威廉没有再闹出任何事,听说是梁韵生病了,他贴身去照顾、寸步不离,守在家里就连出门透个风的时间都没有,老傅他们也曾提着礼物去探望过,但反反复复几次下来,却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梁韵生的到底是什么病。
大概,是心病,那没有个三五年的是好不了了。
我并不庆幸,但还坦然。
除此之外,梁森在国外待了将近一个月才回来,在真正的纪槟的管束下,分公司的纪律严明,无论是要查什么样的档案都要经过层层审批,好不容易才找到理由、这还是看在梁森也是自家人的情况下才拿到了当年的工作档案,以及赵家当时派出的人员情况,经过调查之后,证实了解尘的话确实没问题。
不过得知这件事情的我并不开心,我以后该如何面对看模样对我极尽疼爱的小叔呢?但是,好像并没有人替我考虑过这个问题,家里依旧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嘿!想什么呢?”
忽然额头上一阵疼痛传来我才从幻想回到现实,眼前正是梁森眯着眼满脸疑惑的模样。
“你脑子里是狐狸精啊还是孔雀精啊?魂儿都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我一面委屈的捂着额头一面吐槽:“你能不能不要学着他们俩胡说八道啊,他俩是八字不合天生死对头,你乱叫个什么劲儿。”
“哼,这你就不明白我的苦楚了吧?他们两个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争得是你,而我,单纯就是为了报仇雪恨!”梁森说着,咬牙切齿。
“什么仇什么怨啊?”我敷衍着问。
梁森把文件一扔双手叉腰:“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和高辛辞哪次私奔傅董管教过你?他说都没跟你说过吧?哪次不是训我!至于那个林默读,明明是你要求我去国外给你探路的,到头来却成了我擅离职守不管顾你的安危,小狐狸精趁人之危直接偷掉我半个家!我能不急嘛!你知道我回来那天傅董跟我说什么吗?说我的重心应该放在工作上吗?不!应该时时刻刻放在你身上!然后直接把我总监的位置削了说无需我常去公司,反倒让那小崽子顶了我的位置!”
“金融博士,原来是这么用的?”我怔了怔。
“什么?!”梁森一听这话更是怒火中烧,好在我反应快,赶忙拿着他抛下的文件护住头,随后连声讨饶。
“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啊,默读年纪轻轻的,经验方面上肯定没你强,等过两天,外面的事情都消停了以后我就亲自去跟老傅说,你别说是个总监的位置了,股份我都分给你好不好?”
“啊?那倒也不至于,我怕傅董又该指责我欺负你不懂事儿了。”梁森耸了耸肩,而后又把注意力移回了我手拿的文件上,使了个眼色让我看:“前半部分是侯家小少爷新送来的这一批医生的资料,我叫人重新去做了背调,都是侯家干了多年的老人了,很难混进去有问题的,值得相信。后半部分呢,就是侯小少爷以及我现在所能查到的有关康蕊的所有事情。”
“康蕊失踪了?!”我随手翻过去,第一页就赫然写下了这个令人心惊的结果。
梁森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是,而且,她的失踪时间很精准的卡在了林默写死亡之后的第七十二个小时。当年她说想要回乡工作,是文素姨亲自给她办理的离职,理由是觉得她只是个刚从学校毕业的护士,所见过的场面还不多,怎么说林默写也是她专职照顾的第一个病人,他的死亡恐怕也吓到了康蕊,于是就没有阻拦,很容易康蕊就打包行李出了医院,那一天也正好是第三天,也就是说,康蕊很有可能在刚出了医院的大门之后就凭空消失了,现在能找到她出现的最后一段录像就是这个了。”梁森又指了指电脑,点开了播放键。
监控录像中人声嘈杂,好像是医院的走廊,虽然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不大清晰,但我还是从人群中一眼认出了康蕊,她的神色并不淡然,也不是离开工作地的难过,而是带着一种恐惧,鬼鬼祟祟的左右观看,她走到电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