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招惹我是真心的!”向阳很急切的扑上来,但站在那里手臂拨弄了很久,就是展现不出来什么,最后捂在胸口,好像真要把心掏出来给我看似的,可怜巴巴道:“可是默念妹妹,对我好像没有那种意思,她还小吧……”
“那就看你愿不愿意等喽,我是肯定相信你很好,看你本事了。”我摆摆手。
向阳一边儿美去了,默念的事情说完,我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脑袋里乱七八糟,但过了一小会儿还是提起精神逼迫自己去想,准备后面的事情。
郑琳佯的葬礼我想等到头七再办,明天是哥哥的婚礼,说实话我希望她走的晚一点,我不明白我对她是什么感情,但我确信我是爱哥哥的,我甚至觉得,我生母在前一天的死去对于哥哥的婚礼来说是个晦气的事情,即使在哥哥眼中这都是个不重要的婚礼,而我就变成了那个晦气的人,因为郑琳佯离婚了,早早就不再是傅家的人,在傅家,还能跟她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我了,我要处理她的丧事,所以我晦气。但是人已经走了,也只好把葬礼拖一拖,至少在婚礼和回门宴之类的结束了。
除了郑琳佯的葬礼之外就是尚明誉的葬礼,我想辛辞现在恐怕跟我一样为难,他不好大肆操办尚明誉的丧事,即使那是他的生父,但他早就在媒体面前肯定过,他要和尚明誉断绝父子关系,而且,尚明誉和婆婆离婚许久了,早也算不上是高家的人,他不好利用高家的关系去为尚明誉做什么,再且就是,尚明誉是被害的,宣扬出去,不仅没有好处,不能报仇,反而会打草惊蛇、招惹祸端。
作为尚明誉的孩子,高辛辞最清楚他的父亲曾做过什么,十个死刑都够判了。
哥哥的婚礼我还要考虑去不去,他昨晚上给我发消息,说是嫂子前天刚到了临江,为了这场婚礼在外界看来不是那么随意的,就中西两种婚礼都办,但西式的话嫂子那边就有点问题了,因为她还在上大学,好朋友之类的要么上课要么实习,只有婚宴的时候能抽空过来吃顿饭,紧凑慢凑请来几个伴娘,还差一个,就希望我能去顶上。
我算了算,早上的话郑琳佯火化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要用的棺材寿衣骨灰盒之类的我刚才就叫人去准备了,我要是远远的过去看着送一程,倒也不算太晦气,哥哥那边我就还能凑合去,晚点的宴会我尽量待一会儿,散场之后我就去陪辛辞,再过个一两天,辛辞情绪稳定了,或者是葬礼之后我再去办销户。时间紧张了点,但也不是周转不开的。
敲定了计划后向阳忽然又戳了戳我,面上带着为难,许久之后才吐出一句:“郑阿姨的事情,你告诉傅叔叔了吗?要不……还是让他过来看一眼,好歹夫妻一场,就当是陪陪你呢。时时,你的脸色真的不是很好,去休息一会儿吧。”
“嗯,是吗。”我说着,忽然觉得身上是没什么力气,这弱症说起来,麻烦是真麻烦,根本说不清身上到底哪里出了毛病不舒服,但就是累一点难过一点就小半个月没精神,我确实有点撑不住了,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安慰似的笑笑:“那我给我爸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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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向阳应下,而后松了口气,伸手搭上我的脉。
可是接连几个之后,老傅的电话都没有接通,我有点尴尬的耸了耸肩:“可能我哥哥的婚礼办的急,事是有点多。”
“嗯——没关系,那我陪你嘛。”向阳歪了歪头,搭在我腕上的手离开了,看他的表情,是我的身体确实不太好了,他两根手指贴了贴我额头:“时时,要不去我办公室睡一会儿吧,郑阿姨那边的事我帮你看着。”
“我没关系的,坐会儿就好。”我苦笑笑,说实话,我没感受到不知何时升起的体温。
每当这个时候只想呆呆的望望天花板,可也就是这一挑的功夫,我却看见一个极熟悉的人影,轻佻的笑着像是醉了,白皙的脸上透出醉意桃红,怀中揽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朝着向阳所说的、“他的办公室”去了,我不由得起身。
这一层大多是特需病房,条件好一点,除病房之外就还有副主任以上的办公室,向阳的办公室位列其中。
确实,能够到这一层的人是很少的,但不是没有,走廊里依旧来来往往有许多人,而那个熟悉的身影、搂着一个浑身低俗脂粉气令人作呕的女人从眼前走过之后,进了办公室里并没有关紧门,一种难以言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文素姨从另一个走廊里出来,扶着已经有点显怀的肚子悄悄的走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面色平常的离开了,连我都替她委屈,文素姨却早已视如不见了。
可就算她不在乎,我依旧愤怒,我很早就和文素姨认识,我很小的时候跟写哥一起来医院、她很多照顾我,我想为她讨回公道,或者说,旁的时候都可以,偏偏不能是今天,偏偏不能是那个办公室里。
侯叔叔不可以趁着向阳为我的事情忙碌就去他的办公室里偷腥,不能在文素姨还在医院的时候敞着门折她的脸面。
我起身过去探看,向阳尴尬的跟过来,同我一起看到办公室里白花花的一片的时候他真的哭了,我很少见他哭,倔强的扭过头去缓了缓,他擦干眼泪,上前“砰”的一声关上门,随后拉着我的手腕带我离开。
可他也不知道能带我去哪儿,我也不明白,甚至、我们的苦难还不止于此,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以为会是老傅回给我,可显示在手机屏幕上的却是陆茵茵。
“喂?时时啊,我跟你爸爸在一起呢,别给他打电话了,他在忙,跟人喝酒呢,你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吧。”
“你、跟我爸、在一起?”我一字一顿难以置信道。
难道陆茵茵做了什么,老傅不知道吗?还是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了她,提都没有跟我提一句,我是不信的,但如果真的没有,按照我看到的那样,明明应该是陆茵茵被关在家里根本离不开房间,她又怎么会知道我给老傅打了电话?老傅去看她了吗?
“我们在外面呢,今天是我跟你爸爸的恋爱纪念日,到底夫妻一场,就算再有什么,今天至少还是要过的吧……”
“啪”一声,手机在地面上碎开,撞到空旷角落里静静摆着的牛奶瓶,乳白色和晶莹的玻璃混在一起,就像夜晚坠落的流星。
老傅给我讲过除浪漫外、流星的另一种说法,就是人死了。
换新书封啦!大家觉得这个和之前的几个哪个最好看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