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仇人谈恋爱

论道:海底(上)(2/2)

“林默写就那么重要?你为了他什么都可以放弃吗?高辛辞,江以南,梁森,他们全都算在计划里面……”

“哥,如果是你到这种境地,我也愿意为你拼了命的。”傅惜时忽然说。

这会儿不像是试探了,而是从心底冒出来的。

傅疏忱后悔了,他不该问妹妹林默写是否那么重要,这个问题妹妹早就答过的,那是站在顶峰的人,以后的人谁也无法越过了,连跟他平齐的机会也没有。

爱着时时的人谁都渴望那个位置,却都不得不为那个位置俯首称臣,傅疏忱叹了口气,羡慕后更自省,不怪时时,谁叫同样作为哥哥,林默写就是高高捧着时时,全然不顾自己沉入海底呢?

“别胡说,哥哥不会让你再拼一次了。”傅疏忱承诺道,他哄着时时继续枕在他腿上睡了。

可惜这个承诺一出门看见自己父亲就全然破裂了,傅疏忱嗤笑,他永远做不到林默写那样的,林默写了无牵挂,可他有,他有至亲的一家。

客厅里,傅鸣堂弄来一群这些年安插在时时身边的人,想也是在拷问什么了,宣杏云略显担忧的陪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贺清云靠在墙上,齐承跟在傅鸣堂后面,几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为首的庄从信,奈何人家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二爷,小姐做的这些事我们真是一概不知啊,她一点风声都没露过……”

“你放屁!时时身边就那几个人,怎么弄出这么大动静来?跟她身边的除了封适之手下那一帮就只有你们了,你们能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们是忠心还是叛徒呢,拿什么收买的你们啊?知不知道一旦出了事时时就完蛋了!这会儿了你们还护着她!”贺清云呵斥道,可眼瞅着庄从信等人还是一个赛一个的委屈。

傅疏忱瞧着自己父亲就有点慌,又是沉思,思能思出什么来?要说贺清云这补刀也是够准的,这不提醒老爹往偏了想吗?庄从信他们除了被收买还有什么可能会导致“偏向”时时啊?只有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呗!想到这儿就很容易得出以下两个结果了:

1.时时根本不信任二房,一切躲着庄从信他们干。

2.时时表面上与世无争,私底下早养着自己亲信,今天能悄悄扳倒威廉,那下次是谁?

傅疏忱不得不担忧,别人看不出但他看的出,贺清云真以为老爹是为着时时着想呢,可从三年起大伯去世这家里的天就已经变了,最可怕的是,傅疏忱心底对大伯去世的疑虑就没降过,难道大伯就真那么容易中了威廉的计、被推下楼吗?那后来又怎么会轻易被时时抓住把柄、告了威廉一通?又或者是大伯甘愿自尽套牢威廉,可威廉怎会这么容易挣脱呢?

他更倾向于大伯是以死和长房示弱换谁心安,父亲和小叔收时时作为女儿,为旧情亦或舆论逼迫也要护时时一生平安。

如果大家一世相安,傅疏忱敢肯定父亲不会把时时怎样的,一定当亲女儿似的照顾下去,可眼下出了事呢?

时时没有贪图享乐,她拼尽一切去报仇了啊,甚至不动声色能把威廉搞的家破人亡,大伯的事她若知道又当如何?谁能不怕呢……

越想越心凉,他生怕父亲的思路真往这个方向去,于是赶忙赔着笑过去打破僵局:“甭为难他们了,我刚去找了封适之,你们知道他在干嘛?窝角落里哭时时躲着他呢,又气又心疼,说他收着时时这么多好处敢情就干了个保镖的活儿,所以连封适之都不知道的事情就更别提庄从信了。”

“那时时这靠着谁啊?高辛辞?可高辛辞也刚从马来回来啊,而且刚刚……”贺清云瘪了瘪嘴尴尬道:“这又给掰了。”

“小孩子,一时之兴,以后别提他俩的事儿了,时时不是跟江以南……哦不,跟林默读领证了嘛,既然结婚了就得安稳下来,我安排好后面的事让时时好好过,以后就不闹了,你说是不是啊爸?”傅疏忱压了压心里的慌乱道,可父亲依旧望着一个地方发呆,他赶紧又戳了戳,试探的问:“爸,您怎么了?”

傅鸣堂才回过神:“哦,没事,你说得对。”

傅疏忱松了口气,想了想又接着说:“我估摸这事真不怪时时,八成是跟陈家挂上钩了,当年陈叔叔的事……伊宁不会放过威廉的,而且想来玛笪那边的关系也只有伊宁和陈叔叔的旧部搭的上,在马来,漾漾失踪的时候不也是伊宁第一个站出来帮时时嘛,她俩应该早有联系,主意是伊宁想的,时时顶多是帮忙,给准备个场地或者打通一下上边的关系,所以也用不上手下的人。”

“那倒也有可能。”傅鸣堂揉了揉太阳穴道。

这样想就轻松多了,只是没了时时他也头疼陈伊宁,找谁帮忙不好?偏又返回到傅家门里,回来就算了,不找自己居然跑去折腾时时,她跟时时很熟吗?时时毕竟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她陈家能赔个姑娘回来吗?想到这儿脑袋一热就责怪儿子。

“你说你,也不看着点陈家,由着她们胡闹,伊宁也是,有需要直说嘛,你不就在这儿呢、撺掇时时干嘛。”

傅疏忱打了个冷战,千防万防把父亲的思路拽回来了,自己一哆嗦掉下去了,这当着宣杏云的面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这不等着小猫咪变身大老虎大半夜不睡觉就挠他嘛!

他偏了偏头看后边,果然宣杏云正冷着脸盯着他呢,赶忙解释:“爸你说什么呢,我都结婚了,哪敢再去打听伊宁的事儿啊?就算杏云温柔善良明察秋毫的不会说我什么,那我也不能上赶着让路泽沄两把手术刀给我戳成马蜂窝啊?”

傅鸣堂被点醒了,才想起来,哦,那边坐着的那个不是自己干闺女,是儿媳妇来着,这不是给儿子婚姻关系泼了桶凉水么?吓得心都凉了半截,人一旦心虚就会给自己找点事做,下一秒就给怀里的狗子夹了个核桃,但旺财表示它不吃核桃。

宣杏云委屈巴巴的捶了傅疏忱一拳头,倒也没再说什么,傅疏忱搂着悄声哄两句就过去了,紧接着又把父亲的思路往更远的地方拉:“爸,今晚的事看见的人还挺多的,外面的言论是不是也得堵一堵?再有就是宋家那边,咱家总得有个交代……”

“跟他们有什么好交代的,难不成宋洁还敢把这事儿当个把柄拿捏时时了?也不看看他们当初怎么仗势欺人,从咱家手上抢女婿的,一群不要脸的东西,谁还给他们讲脸面。”傅鸣堂冷哼一声道:“至于外面,宾客都晓得是非,不用怎样,记者的嘴堵一下就好,让符诩去办吧。”

“好。”傅疏忱点了点头,悄悄感叹好险,这事总算结了尾,刚要松口气,余光又见宣杏云好像哪儿不舒服,皱着眉头迷迷糊糊的、干呕了两声,他搂着人有些担忧:“怎么了?”

宣杏云摇了摇头,难受就那一阵儿,突然又好了,她自己也觉得挺奇怪的,但也没大在意,于是轻声回答说:“没事,就是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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