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趴在他胸口、手指一圈圈的绕:“我都快开启新爱情了,你还算旧账呢?我怎么记得高董原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人生见我第二面就上门提亲了。”
“我也记得傅总从前没这么滑头,要是被我欺负了应该捂着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而不是现在坐在这里调戏我。”高辛辞往下指了指,我也感受到硌我的高老二了,他手突然揽着我的腰一紧:“所以那群老嫂子到底去哪了?”
“给了点钱送下山了——”我拖了个长长的尾音表示无奈:“有你在,我也不至于审美降级到那种地步,下一个。”
“傅疏愈。”
“那是我亲弟,你的变态我学不来,再下一个。”
“那封适之呢?”
我更无奈了,撩拨了下头发:“姐个人魅力,你还能套个袋子把我蒙住?”
“我现在还真想把你绑走。”高辛辞有点恼了,手卡在我腿弯的位置抱起来,浴缸的水是白放了,他直接给我扔床上,亏我选的床垫软,不然就是脑震荡,他利索的解了两粒衬衣扣子就压过来:“一天到下午了没吃饭是不是有点饿?不过我不打算放你走,就是提醒你,没关系,头晕是正常的——”
我亦关切的抚上他的头:“吃我醋昨晚没睡好吧?是不是也吃不下饭?你也放心,头晕是正常的,晚饭我给你补回来。”
高辛辞瘪了瘪嘴,一用劲,我五千多定制的真丝衬衣壮烈牺牲,不知道解纽扣是否真是一项很累的工作,他从来不干,又或者他其实瞒着我考了高级设计师,我看很多秀的服装都是碎条条、我审美完全跟不上。
“每天都这么累吗?”高辛辞边忙活边抽出空问我,他很喜欢咬我,不重也不轻。
我嗯了一声,闭着眼睛不想看,很多时候讨厌自己拿身体做报酬,哪怕对方是前夫——哦,讨厌前夫好像合理,世界上很多人都讨厌前夫,甚至拳打脚踢,更别说躺在一张床上,可我又隐隐觉得我讨厌的不是高辛辞。
我确实很累。
“累了不然让我养你?”他凑上来舔了舔我舌尖。
我吐出一口气:“跟你说了我得管着长房,我弟弟还小。”
“我还是喜欢你把傅疏愈当眼中钉的时候。”高辛辞颇感失望。
我又嗯了一声,闲得无聊也回想,其实我没有很讨厌过澄澄,我讨厌的是陆茵茵和老傅,我把他当同类的,不合群的同类。
“所以你只是为了傅家,没有傅家你会不会跟我私奔?你悄悄爱着我?”
我皱了皱眉:“高辛辞,你又说这没边际的话了。”
他安静了一会儿,咬我的脸,亲来亲去,亲完了又吸:“那不问傅家,问你爱我吗?”
我没吱声,脑子里空荡荡的,我想我把对他的关切都当做习惯和本能,问我爱怎样,我说不上来,表面是没什么激烈的大悲大喜。
“不爱吗?还是觉得跟爱别人不一样。”高辛辞手上动作终于停了停,闭着眼我也感受他灼灼的目光,伸手箍着我的脸:“心里能不能装两个人?我凑合挤挤,反正对面是个死人。”
我太烦了,他恨江以南,我也是,可又珍视着,袒护他就像对一个叛逆的孩子,这么形容奇怪又贴切,我睁眼看,他把我弄得浑身痒痒,这会儿还瞪我,不问了,只管往下忙去。
可我突然不想了。
“还有两次。”我说。
“什么?”高辛辞抬起头。
“我说,还有两次。”我疲惫道:“我给你记着百天没来,加上今天你帮我,我陪你睡两次,可以讲价,本来你大庭广众亲我是想收费的,可惜我这人太善良。”
高辛辞懵了,转瞬改成生气:“你又提裤子不认人?!”
“我还没脱呢。”我打了个哈欠说。
一个是精神上的指责,一个是物理意义上事实,惹得小小高真有点没劲了,高辛辞腾的坐起来,在床边把扣子扣上就起身。
“傅总又开始跟我做生意了,机会难得,我舍不得浪费,等我们再会得了。”
“高董这么忙?这就要走了,那今晚还留饭吗?”我仰起来问。
小高和小小高都气不打一处来,极恼怒又可爱的看我:“不吃!”
随后人就走了,我获得短暂的安宁,大概也能让二叔安心点,十几分钟是一个合理的签合同的时间,他应该不会相信高辛辞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多项任务,之之也不信,敲了敲门便闯进来,坐在床边从生气变成八卦。
“难道他……你说的撒枸杞真不是抽象啊?”之之的眼睛都快发光了。
而我一手抓着四分五裂的衬衣合在一起十分幽怨:“哥们,我跟他要真做了什么,你连穿衣服的时间都不给我就进来合适吗?小心我把你送到南院陪齐承!”
之之红了脸背过去了,稍想想又溜走,我才放松点舒了口气,坚信高辛辞的脸皮不会薄到我说一句就不成了,心中默念时间,他不出三个小时一定会再找我,我也趁此时机秉承着不浪费水资源的心态去用了浴缸里的水,唯一跳出预想的是手机不到三秒钟就跳出一条短信提醒。
不是吧,高辛辞进化了?
我拿起来看,偶买噶,还不如是高辛辞,是梁森给我发了条消息,只有三个字。
回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