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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不如一代啊……”叶老太轻叹。
宁阿姨敷衍道：“可不是嘛……”
孩子们围着蔡家两兄弟欢呼不已。一石二鸟，这种技巧实在太难了。他们之中，很多人连平球都做不到……
欢喜中，亦有人哀伤。
“大哥，咱们输了，咱们的玻珠都没了……”孙二虎哀叹一声后，泪水啪嗒啪嗒地落下。
“对不起，我没打好。”封丹青脸上亦有少许失落。
自他玩弹珠以来，未尝一败绩。今天，他不但亲眼见证了传说，而且还被打败了……
他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失落？有。
悲伤？也有。
他感觉，脚下坚实的土地，似乎生出了过去所没有的虚浮。他知道自己是个各方面都极其平庸的人。他好不容易在弹珠的世界中找到了坚实的立足点。
可如今，似乎被动摇了。
想到此处，封丹青不禁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孙大虎见此，幽幽叹了口气。
“封兄，你尽力了。”
“没你的话，我们输得更快……”
“二弟！咱们输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孙大虎严肃地拉上孙二虎，朝着蔡福康的方向走去。
孩子们见他们三人过来，纷纷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
“我们输了，玻珠都给你。”
孙大虎将自己手中的弹珠递过去后，又撬开了孙二虎紧抓不放的手。封丹青沉默不语，亦将所有弹珠递了过去。
蔡福康从他们湿润泛红的眼眶中，察觉到了他们的悲伤。他没有收下他们三人的弹珠，反而将孙大虎的摊开的手握了回去。
“我的确很想赢，也很想要弹珠。但——”
“我更想大家可以一起开开心心地玩。至少，是公平公正地玩……”
蔡福康深深地望了一眼羞愧的孙二虎。随后，他便拉着蔡裕康的手，朝家的方向走去。
……
回家路上，蔡裕康先是夸赞了蔡福康最后的君子之风，接着便八卦地问起了酷酷的裁判女孩。
然而，小弟蔡福康似乎不太理解什么是“君子”，也不太理解什么是“喜欢”……
“许红霜住在徐老师家隔壁？”
“快到家了，二哥你别说了……”
“许红霜许红霜许红霜，你个臭屁孩，想谈朋友还不让我问……”
蔡福康扯着蔡裕康的衣角，死命地跳起来想捂蔡裕康的嘴。然而，矮小的他，始终够不着将近一米八的蔡裕康。
玩闹之中，俩人的对话还真被别人听到了。
“哪个小子喜欢上老许家的姑娘啦？”
一个皮肤黝黑，但上身魁梧的中年汉子，从院墙后探出了脑袋。他笑眯眯地朝着俩人挥了挥手。
“阿爹？！”俩人同时惊喜道。
蔡福康立马冲入了院子中，紧紧地抱住了蔡父的大腿。
蔡裕康怔在原地，张口结舌。一别二十年没见，日思夜想的人如今就在眼前，可他却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从何说起……
“你这回，可干了件大事！”
“这一路上，我可没少听人夸奖！”蔡父望着欲言又止的蔡裕康，大笑着上前，将其揽入怀中。
“阿爹！你也听说了？！”
蔡福康瞪大了双眼，以为“一石三鸟”的事这么快就传遍了全村……
蔡父温柔地揉了揉蔡福康的脑袋，抬头望向蔡裕康疑惑道：“我听你妈说了，你想买船？”
蔡裕康哑然，随即点了点头。
“今晚休息好，明天下午跟我出海。”
“我借了廖大伯的渔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