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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只能我去。”
梁语想起那个消失的收音用麦克风。
——如果是她去，外面的自己也可能会像那个麦克风一样消失？
她明白了姐姐的意思。
叹了口气，终于松开手。
梁宿在她的注视下向前走去，然而开门之后，她看见的并不是另一个“梁语”。
她最先看见的是狼狈至极几乎站不稳的厉寒昀、飞溅于各处的肉和血，以及堆在一处的两个畸形头颅。
厉寒昀暂且没什么可以谈的。
就是呆滞了一些。
至于地面上散落的那些东西，那是被燕送舟评价为“难缠”的、六楼的两个改造体的尸体。
梁宿听见一声轻笑。
循着声音偏过头，然后看见了造成这一切的人——
也就是另一个“梁语”。
她站在厉寒昀斜后方。
在那个位置，里面的人是看不见她的，只有扶着门框的梁宿能与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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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梁雨。
——“留得枯荷听雨声”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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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比着口型，无声地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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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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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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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难怪是这样。
明明是同一张脸，气质却完全不同。
眼前的人就像她口中那句诗所写的秋雨一样——阴郁、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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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白色长裙，披着精心打理过的卷发。
她心里带着怨愤。
她眼里透着偏执。
最重要的是——
只要她勾勾手，她原本空无一物的胸口忽然出现了一个胸麦。那样子，看着倒像是原书中的梁语会在节目里做的造型。
虽然没有证据，但梁宿就是这样觉得。
就是不知道，出现在她胸口的那个胸麦是不是刚才那个化作灰烬的胸麦。
也不知道那个化作飞灰的胸麦是不是会影响她。
“你是什么？”梁宿问。
对方依旧没出声。
她嘴唇开合，看着是在“说”——
鬼。
因为给了不该给的信息，梁宿看到她原本凝实的脚开始变得透明。
她看了眼梁宿的手镯，又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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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切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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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她整个人都变成了半透明。
然后，在她变得更加透明之前，她冲向厉寒昀，然后不见了。
原本呆立在血泊中的厉寒昀好像忽然回了神，只是眼中的光彩还没维持多久就软软向前倒去。
梁宿不会接他。
毫不犹豫地闪到一边，就这么满眼冷漠地看着他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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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宿大概看明白了，梁雨的状态不太稳定，所以她选择找个人附身附会儿。
而她平时用的身体，应该是梁语现在用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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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厉寒昀本身也有自己的意识。
他和梁雨的只能留一个清醒的，而他的意识本就混沌，所以很快由梁雨占据主导。
但梁雨又不想多事。
所以将两个意识都“强行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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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成了房间内的几人看到的样子——
开门只看见厉寒昀。
没有对话，而且没几秒厉寒昀就晕了。
众人面面相觑。
燕送舟开口：“没死吧？”
“没有。”
“那就行。”得到答案后燕送舟带着异样的目光把躺尸的厉寒昀进办公室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