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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看着他渐渐没入夜色里的身影，眉头微蹙，随即便唤了人进来洗漱。
“沉雪，你说那正房有什么好，能让我那儿子怎么惦记着，处处与我这个生母作对。”
给吕氏宽衣的沉雪闻言，眨了眨眼睑，敢答话。
她是伺候吕氏的老人了，有些事，她看得清楚，吕氏看不清楚，她却是不能说的。
“奴婢愚钝。”
一句话便让吕氏歇
了再问她的意思。
她也真是的，身边没一个好用的奴才。
柳氏这边，倒是安静地过分。
门被关上，侍女都被遣退了下去，就只留着映月与浅衣守在外面。
沈清宁自跟着柳氏回来，便被柳氏呵斥跪了下去。
冰凉的地板透过衣裙，自膝盖处丝丝蔓延而上，让沈清宁抿了一下有为干涩的唇。
柳氏就正襟的端坐在上面，板着一张脸，许是经常皱眉的缘故，眉心处留下了深的皱痕。
她目光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直挺挺的跪在那里的沈清宁，“刚刚相爷的话，你也听见了，他要为你选一个好人家！”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
“你说说你这么一个残废，什么都做不得，能嫁什么好人家啊？嫁过去给人羞辱吗？我都已经警告过多少回了，让你不要和正房接触过多，不要惹人注意，这下好了，被惦记上了！”
柳氏身为沈清宁的生母，此刻说的话与表情完全不像一个母亲该说的。
她神色复杂，看着跪在地上的沈清宁，眸色晦暗又带着怨怼与恨意。
沈清宁眼盲，看不见柳氏此刻的表情，却是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柳氏情绪变化。
她口中那些戳人心窝子的话，飘进
她的耳朵里，神色不变，知是低着头，抿紧了唇。
柳氏看她那副模样，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暴虐，她一个箭步上前，就狠狠的捏上了她的脸，“你知不知道，你又多恶心吗？让人多看一眼就恶心！”
柳氏捏着她脸的力度很大，很快她就好受到了脸上的痛意，听着她恶毒的话语，这次的脸色总有了变化，唇瓣轻微的颤抖起来。
见她有了害怕的情绪，柳氏的心底就没由来的一阵舒坦，眼底带上了扭曲的笑意，“你这个样子嫁过去，新婚当夜就会被抛弃，到时候，谁还会在意你，你的那个二姐姐也会嫌弃你，因为你没用啊！你什么用都没有！”
“你以为人家对你好，可你怎么不知道人家那就是在施舍阿猫阿狗一样，你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是个废物！你知道你的样子有多丑吗？让人看一眼就想吐！”
柳氏说的无比清晰，那些恶毒的字眼，一字一句的钻进她的耳朵里，让她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疼的脸色发白。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柳氏看着沈清宁痛苦，脸上的笑意就越灿烂，甚至有些扭曲。
对！就是这样！那个人也该是这么痛苦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