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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柯轻轻点头，他也有同样的发现。
放眼望去，这片河谷早已没有随处可见的尸体。
但巨大的深坑依旧在——那是仙舟坠毁之后冲击出来的。
巨坑旁边还有一个突起的山包。
上面已被三尺多高的杂草覆盖。
“瞧，这里还有一个墓碑！”
张成绕到山包南面，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众人走上前去一看，墓碑上的字迹遒劲有力：
【青山宗仙苗之墓】
“这是青川道人的笔迹，看来是他将所有仙苗的尸体都聚在一处，立了此碑！”
林柯识得青川道人的笔迹，便猜出这碑的由来。
他没说的是，这碑多半是青川道人调查仙舟雷暴时所立。
虽然宗门判定仙舟遭遇雷暴是天地灵灾所致。
但林柯从徐长老那边得知，青川道人还是调查出了一些结论：
雷暴虽不是人为，但也不是天然雷霆。
林柯遍览藏经阁典籍之后，也知道了仙舟被雷暴击毁的第三种可能，也是最大的可能：
二阶妖兽的雷电神通。
如今看这个二阶妖兽就是昨日见到的四角夔牛。
四角夔牛为何袭击仙舟，却是一个难解之谜。
要么是四角夔牛发疯，要么就是有人背后操控。
林柯正在思忖之时，看着墓碑的张成忽然问道：
“林哥，还记得我的那个安西同乡，刘十九吗？”
“记得。那日仙舟坠毁，你我二人一同救他，但到底是晚了一步。”
“我听梁家的门客讲，他临死前念念不忘的珍珍、爱爱，如今都怀了他的孩子！”
张成的消息，让林柯也觉得造化弄人。
安西刘十九，因为与凡俗女子留情“借种”，得了心性下等的评价。也正因为心性不佳的缘故，仙舟雷暴之灾时，心灰意冷，没能熬到救援。
然而那次“借种”，又让他阴差阳错有了后代，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上一遭。
祸福相依，又岂有定数？
“若是他的两个孩子能有灵根，无论资质如何，我替刘十九养他们！”
张成这句心里话此时并没有当众讲出来。
多年后他将刘十九的三个孩子都带回青阳地界，与自己的孩子一同抚养时，也只将此秘密告知了林柯一人。
便是他的道侣也不知实情，以为是他在凡俗界的后代。
此刻，张成只是说道：“林哥，很多被“借种”的仙苗，和刘十九一样，虽然死了，但大都留有了后人。
那些通过“借种”试炼，人一死，反倒是在这人间彻底没了痕迹。”
张成的话，其余三人没什么共鸣。
黑山，朱九贞还是少年，一心只在修炼上面。
有没有后代，压根没有想过。
林柯可以万世轮回，更无需子嗣延续自己的血脉。
张成的这番话，只是让林柯三人能够理解，他为何早早选了梁家女，图的就是结婚生子，开枝散叶！
林柯担心张成若是生子不顺，产生执念反倒不妙。便拍拍张成的肩膀，说道：“不是没有后代，就彻底没了痕迹。只要我们还记得他们，他们便不算在世间了无痕迹。”
“日后，我若有机会编纂宗门志，我也会将他们的名字写进去，这样世世代代也都有人记得他们。”
林柯的话，让三人一愣。
看他们的样子，压根不知道还有宗门志这种东西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