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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凭川视线这才从屏幕右侧移开：“John，I'm listening。”
Really？可John没觉得周董在听，用蹩脚的中文关心道：“我知道，你们那边已经是深夜了，你先休息，明天我们再通视频。”
说完，他坐等周凭川拒绝，毕竟周凭川是有名的高效率，用华国的老话说，今日事今日毕，绝不拖到明日。
结果对面竟然同意了：“OK，我的助理会找你约时间。”
话音刚落，视频倏地黑了下去。John面对着漆黑的屏幕，久久无言。
他一直很佩服周凭川，脑力极佳，敢干又勤奋，从认识开始，周凭川对待工作从来没出现过半分懈怠。
结果今天，周先是一心二用，然后在事情没商量完的时候，提前结束了通话。虽说并不急着处理，但总该达成初步一致吧？
今天周董怎么了，难道哪里说的不对，把惹周董生气了？天呐，我该怎么办？！伟大的耶稣，救救孩子吧！
而另一端，周凭川根本不管John有多惴惴不安。
他关掉视频界面，视线停留在开普勒那条声明下，评论区里。
看到“他超爱”时，周凭川略显疑惑，显然不懂网友究竟从何判断而来。
看到“力证清白”，周凭川表情冷肃。不证明清白又能证明什么，证明他把夏眠惹生气了吗？
看到“特别怕夏眠误会”，周凭川表情才渐渐柔和下来。
是的，他确实不想让夏眠误会。
或者换句话说，他在哄夏眠。
哄那位别扭的、爱生气的小朋友。
不过现在，小朋友应该消气了吧？
周凭川轻笑一声，拿出手机，拨通夏眠电话。
不多时，听筒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三爷。”
“睡觉了？”
“嗯，刚睡下不久。”
距离开普勒发声明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周凭川问：“刚才的声明……”
“我看到了，”没等他说完，夏眠打断道，“全看到了，谢谢三爷。”
男生语气平静，没有一丝丝情绪波动，好像开普勒发声明可以，不发声明也可以，对他毫无影响。
周凭川皱了皱眉，这次气的也太久了吧？
他深吸口气，耐着性子，打算正式解释一次——也只解释这一次：“前几天忙着，一直没关注网络，今天才知道前因后果，撤谭景诚撤的有点晚了。”
哦，是他撤的啊，夏眠隐隐有预感。
“没关系。”夏眠回复的很快，也很随意。
周凭川难得的愣了下：“我和谭景诚并不认识，当晚他敲我车窗，问我是否可以送他回酒店，我拒绝了。车内行车记录仪可以证明。”
周凭川自己都没发现，他打破了刚给自己设定的、“只解释一次”的架设，也违背了他一向的行事风格。
“三爷，我明白......我的意思是，知道是你下令雪藏谭景诚，又让开普勒发声明，我就清楚你和谭景诚肯定没什么了，一切都是蹭热度和臆想。谢谢你愿意花费人力物力保全这段婚姻，让我在公众面前更体面，但其实......没关系的。”
夏眠顿了顿：“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向你求亲时说的话。我向你承诺过，婚后，我会在保持自己绝对忠诚的情况下，不作不闹不粘人，不干涉你的私生活。既然你选择了我，那我也该践行我的诺言。”
“无论谭景诚还是王景诚赵景诚，和什么景诚交往都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多嘴，也不会干涉。三爷，请您放心。”
男生语气平淡，平淡到像是在交流今晚的饭菜好不好吃，或者这季衣服哪几件值得入。
可他们明明已经过了聘礼、领了结婚证、昭告过天下，甚至......接过吻。
夏眠的一句话，又把他们拉回到最初的起点。
此时此刻，捏着手机，周凭川忽然有点不确定——是这次闹的太大，夏眠有气没撒完。
还是真的......想要践行当初的所谓“诺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