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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还抓蛇呢。</P>
哪里有女娃娃的样子。</P>
石头别开头。</P>
戴豫的托盘里面有两碗冰镇的绿豆汤，先到夏昭衣跟前：“阿梨，你不爱喝那个银耳莲子的，这里还有绿豆汤，你来点。”</P>
夏昭衣看了绿豆汤一眼，伸手端起一碗：“谢谢戴大哥。”</P>
“你别和石头生气，他就这样的脾气。”</P>
“你看我像生气了吗？”夏昭衣笑道。</P>
女童这温和从容的模样，大大方方，倒也不像是为了尴尬而作出的强颜欢笑。</P>
戴豫也笑，而后看向石头，过去递上托盘：“来，自己拿。”</P>
“不要。”石头说道。</P>
“十八九岁的人了，你怎么还不如孩子。”戴豫将绿豆汤递去，“拿着。”</P>
石头还是接了过去。</P>
喝了口，味道清甜，润喉凉肺。</P>
那边的小女童转身走到路旁，捧着碗坐下后，将碗搁在了旁边。</P>
“阿梨，你要不随我进去？”戴豫回头说道，“外头太阳大。”</P>
夏昭衣摇头：“不了，谢谢戴大哥。”</P>
“那成，你快点喝，”戴豫伸手指着绿豆汤，“少爷特意让我端出来的。”</P>
“嗯。”夏昭衣一笑。</P>
但还是没有去碰。</P>
戴豫转身回去了。</P>
夏昭衣看向远处仍在打人和被打的士兵，再看向悬挂在青云后面的那框马草。</P>
马草最下边有一个包袱，包袱里的小木牌各刻着九十八个名字。</P>
除了跟着她一起赴刑场的八十一名将士，剩下的十六个，是在被捕之前战死的。</P>
其中还有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夏昭衣。</P>
死得其所吗？</P>
也许。</P>
死而无憾吗？</P>
不！</P>
明明晒着日头，夏昭衣的脊背却越来越寒冷，手指也在发颤。</P>
有一种冲动，让她很想拿把刀冲进土庙后边的卧房里，将那睡在里面的靖安侯爷大卸八块。</P>
可同时却又明白，陶岚的罪孽，再滔天不灭，也不该由别人去承担。</P>
对，不该由别人承担。</P>
夏昭衣轻声的在心里说着。</P>
但真的好恨，满腔的热血汹涌的沸腾滚动，她需要极力控制才能抑制住这股悲愤。</P>
“你怎么不喝？”石头问道。</P>
虽然不喜欢这个小丫头，可是刚才戴豫的话也让他清醒过来。</P>
眼前这个小女娃真的才十岁不到，模样和身高都很稚嫩。</P>
也许初次见面留下的印象太过不好，他似乎一直都没拿她当女童来看。</P>
“不喝。”夏昭衣低声道。</P>
“不喝你接过来干什么呢，喝了吧，多热的天，这个很好喝的。”</P>
“沈郎君的心意，又是戴大哥亲自送来的，我当然要接。”夏昭衣回答。</P>
但是陶家的东西，她不要。</P>
“你这说的什么意思。”石头看着她，“都说我叫石头，脾气也跟石头一样，怎么你比我还像个石头？”</P>
夏昭衣深呼了口气，站起身说道：“你帮我看着青云，我两个时辰后回来。”</P>
“你去哪？”</P>
夏昭衣已经转身朝深山去了，边走边道：“抓蛇。”</P>
“你……”石头无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