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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封客卿说道，“不论是好是坏，你都说。”</P>
“是！”报信兵说道，“前日田大姚兵马突袭盘州，迅速占据盘州西北至中部大量城池，江南兵营紧急调兵，双方人马在留靖府外相持，互递战书！”</P>
众人一懵。</P>
“他怎么忽然来打盘州了？”钱显民傻眼，“莫非在华州乱来得这支兵马，是田大姚的人？”</P>
封客卿道：“如果打盘州，那肯定也会灭我华州，华州北上便是宝宜，过去就是牟野了，田大姚此举，是为牟野之战作准备。”</P>
“灭我华州……”钱显民忽的朝前，抬脚就要踹那报信兵。</P>
幸得左右两旁的副将和封客卿相拦。</P>
“这消息，你告诉我不知好坏？！这就是坏消息！”</P>
“王上！息怒！”众人叫道。</P>
“报！！”又一个报信兵的声音在外响起。</P>
钱显民吓得面色一白。</P>
封客卿见状，上前说道：“何事？！”</P>
“那支兵马，他们朝聚星城来了！”</P>
封客卿忙回头看向钱显民。</P>
钱显民这下恢复面色，大声怒道：“来得好！一定要来，本王这就打死他娘的，区区一千兵马，藏头露尾，戏弄我等如此久，这些时日的鸟气，一下给它出尽！”</P>
议事大厅迅速调集人手，众将士即刻离开，前去调兵。</P>
一直等到第二日，钱显民又等来那声催命的“报！！”。</P>
报信兵战战兢兢跪在门外，不敢进来，同他说，那支兵马绕开追击，反杀三百人，往东南而去。</P>
钱显民立即要人去追，封客卿沉声道：“我军只有五千轻骑兵，单靠城中双脚奔跑的士兵，我们追不上的。”</P>
“那你说如何？”钱显民吼道。</P>
“华州东边正乱呢，王上，就让这支兵马过去，同林家那群人打。我们坐山观虎斗，看他们斗个头破血流。”</P>
“我看，是单方面挨打，”钱显民忽然冷静了下来，“如此也好，这支兵马快点离开华州吧，赶紧离开。”</P>
封客卿摸着胡须，这“离开”二字，让他大为心动。</P>
这几日，封客卿便一直在收拾衣物，随时准备离开。</P>
当初跟着钱显民，觉得能和他一起打天下，岂料同佩封的林耀那般不堪重用，一旦开始享福，就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了。</P>
想当年，天下大乱，四起兵变，正是夺地盘的好时候，同样是农民起义，瞧瞧人家田大姚。</P>
一对板斧，叱咤风云，能与宋致易，云伯中这样的世族军阀并肩在牟野一斗。</P>
如今还南下，直接打庄孟尧的江南兵营。</P>
至于其他散乱的农民起义，这些年更是废物，要么被灭尽，要么被打散，要么，投靠几大世族。</P>
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现在钱显民就只能窝在这华州等死，区区一支千人兵马都能给他吓破胆。</P>
继续留在这，也没好盼头了，封客卿在想，自己要不要趁此机会南下，去找田大姚投靠。</P>
隔着巨大的平野，夏昭衣站在山上，遥遥望着暗夜里的聚星城。</P>
灯火零星，云影摇月，巨大的城池只有几处烟火，属实清冷。</P>
她以前来过聚星城，还记得这座城池有多美。</P>
可惜眼下兵力不足，算上一路收编而来的降兵，全队如今也才两千三百人。</P>
两千三百的兵马，打打游击，搞搞突袭，不成问题，真要攻城掠地，难于上青天。</P>
一只大隼忽从天上飞过。</P>
夏昭衣抬眸望去，这声叫唤着实清脆。</P>
不知是寻常在天空飞旋的大隼，还是专门训出来的“信使”。</P>
如果是信使，能以大隼为信，脑中最先想到得便是师父和支离。</P>
这么久了，她也该收信了。</P>
安排得下一个信使据点，在华州永武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