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洋安慰了母亲许久,最终陆母哭累了,在他怀中沉沉睡去。胖子小心翼翼把母亲抱回床上,独自走到院子里看着星星点点。
现在打电话时间太晚了,明天的检查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到目前为止陈一贯没有坑过他(玩他揍他的时候不算的话),而且他的命就是陈一贯救的,陆洋对他绝对信任。
今天胖子陆洋听到母亲说的往事,刚刚照顾母亲的时候强行压抑着,现在只觉满腔愤怒却已没有了报仇对象,胸口充斥着一种空虚与释然交杂的复杂感觉,他很想抽一根烟,可是却没有,只好拿着一根烧鹅腿,味同嚼蜡地吃着。咬了几口,忽然低下头看着残缺的鹅腿,这种离谱的替代方式,只有陈一贯才做得出来吧?果然还是被他传染神经病了啊,陆洋这样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眼泪却止不住地流淌,最终蹲在地上埋着头,尽情嚎哭。
第二天八点,陈一贯准时醒来,洗漱完毕后,到街道边吃起了豆腐花泡油条,还有一个粢饭。正吃着手机响了,“喂,胖子。”
“哥,我坐车过来了,你在哪呢?”
“我在家旁边的早餐店,你吃了没有?”
“没呢,跟你一起吃一口。”
“行。”
陈一贯又要了一碗豆腐花和两根油条,不一会儿,一辆豪华轿车驶来,过了路口速度放慢似在寻找,然后直直向陈一贯的方向而来,停在了早餐店旁。外城这样的车太惹眼了。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尽力避开,眼睛却盯着不放。胖子下车进店,看到陈一贯边上已经摆好的豆腐花,坐下吃了起来。
“谢谢哥。”
“嗯?”陈一贯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然后笑道:“你别怕,有我在,今天的检查不会有问题的。”
“嗯,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
陈一贯盯着胖子,“不对劲不对劲,今天你怎么这么沉稳,是不是知道要做官了,开始该走领导路线了,小子心机挺深啊,是想把我比下去嘛?”
胖子失笑:“没有,哥,家里出了点事,没缓过来?”
“啥事?”陈一贯想到他可爱的妹子和好手艺的母亲,是生病了?都是小事他能解决。
“其实也不是出事,我妈昨天告诉我,我爸不是犯错误了,是被宁氏子弟给害了,以前怕我去报仇把自己搭进去没有说,现在不是宁氏覆灭了么,就跟我说了。”
“哦,那是好事啊,省得自己动手了。”陈一贯不知道怎么回应这种事情。
“我只是觉得对不起我爸,刚被赶出来时候我还挺恨他的,想着他犯错把一家人害得那么惨,后来他死了,我也释然了,想着把妈和妹妹照顾好,结果昨天发现,是我冤枉他了。”胖子边吃边说,泪水又滚滚而流,陈一贯算是知道他今天眼睛怎么那么红肿了,“我还觉得对不起我妈,她知道所有的事情,却只能自己瞒着自己承受仇恨,不管我说什么抱怨的话都不能告诉我真相,怕我出事。”
“啪!”陈一贯在他头上狠狠打了一下,把胖子整张脸打进了豆腐花里,胖子抬起脸懵逼地看着陈一贯,鼻子里喷出一根香菜,陈一贯说:“你哭什么啊,开心点,今天做官了。”
满脸豆花的胖子笑着狠狠点头:“对!今天做官了!”
甬城大学在内城外围,范围很大,车子在校园的道路上行驶,两旁是来往的学生,充满了青春气息。
车子停到了新材料研究学院实验楼的前面,司机对陈一贯说:“陈主任,这段时间由我接送你们,黄市长说让您抓紧时间学车,这个车以后就给您开。房子的话他说比较紧张,还是得等您考进了才能安排。”后面一句话其实司机也不知道是啥意思,他只能把原话告诉陈一贯,可能有啥暗语吧?
“哎呀,替我好好谢谢黄市长啊,我一定会好好干的,请他放心。”专车和分房子,这是高级干部才有的待遇啊,陈一贯只觉前途一片光明。
进了实验楼已经有几个穿着防化服的人在一个一身白大褂的老头的带领下在门口等着了。
“陈一贯和陆洋?”
“对对对,是我们,你是?”陈一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