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没有?”司雷有些意外, “他在你们水银针内部应该还是非常有名的吧?”
“你是指三年前的那场行刺吧,”维克多利娅俯身靠在围栏上,“相关水银针已经被驱逐出境了。”
“那其他驻守在谭伊的水银针呢, 就没一个和他有过节的?”
“这个就需要一点时间了,我至少明天才能给你答复。”维克多利娅轻声道,“唐格拉尔的口供可靠吗?他说格雷是罗杰,格雷就是罗杰?”
“关于这一点,我也得等明天才能给你确切答复,但我可以保证,这是很容易验证的。”司雷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失踪,实在是有点过于巧合了。”
“这有什么巧合的,你想作推理也得讲证据吧,警官。”
司雷笑了一声,“有证据了还推什么,只有在缺乏线索的时候,推理才有用武之地。”
维克多利娅望着她,“那你现在推出了什么?”
“算不上推,就是一个直觉,”司雷望着远处罗杰宅邸的方向,“这个罗杰现在,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
次日一早,众人像往常一样下楼用餐。
尽管唐格拉尔已经有意控制了自己的目光,但他还是忍不住不断往赫斯塔那边瞟,几次目光交错,他发现赫斯塔真是没有一点互为共谋的自觉。
在这个时刻,他多少需要一点来自同伴的鼓励,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呢。
“啊,索菲!”唐格拉尔突然在楼梯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你终于肯出来了!”
索菲没有吭声,但朝唐格拉尔笑了笑,她怀里抱着六七本书,全都是前天夜里为了写那封给海伦的长信临时拿回屋里的。
为了使信的内容更加令人信服,她尽己所能地引经据典,又十分注意地斟酌用词,避免行文看起来过于晦涩。此时信虽然已经写好,但她始终没有勇气当面交付,只想等海伦她们离开庄园以后,再派人亲自送过去。
唐格拉尔十分殷勤地上前,他接过索菲怀里的书,“你这两天都在看书啊?”
“是的,”索菲有些腼腆道,“用书的时候是晚上,就没有和您说——”
“这种小事,有什么好在乎的,快坐下吃点东西。”唐格拉尔胡乱拍了拍索菲的头,“书我来帮你放。”
“……谢谢。”索菲有些惊讶地望着唐格拉尔的背影。
赫斯塔余光也望着唐格拉尔那边,他背对着所有人,根据手中书册的大小和类型依次把它们放入书架对应的位置——除了索菲和自己,这会儿没什么人留心那边。
忽然,唐格拉尔的动作停住了,昔日维尔福的赠书突然出现在他手中,连他自己都微微怔了一下。
翻开墨绿色的封面,这本书的扉页还署着维尔福的姓名。
唐格拉尔心中暗叹,这简直是一种天意!他自然而然地把书翻开,很快将昨晚赫斯塔交给他的十二张空白相纸全部塞进了封底的空纸槽。
完成这一切以后,唐格拉尔感到一阵由衷的快意,这个意想不到的巧合忽然让他有一种正在被命运垂青的感觉……太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