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风雪更盛。
徐如饴匆匆忙忙回了趟家,这会儿丁雪阳和宝宝都还在住院,她临时回家拿点东西。
临出发前,她对着自己在医院整理的清单一一检查行李箱里的物件,收拾到一半忽然听见门铃响。
“来了。”她穿上拖鞋往外走,“谁呀?”
门外没有人应声。
徐如饴突然提起了心,对着自家大门,她再次回忆起不久前在松雪原的那个夜晚——那一晚窗外也是这样的狂风吹雪。
“谁呀。”徐如饴又问了一声。
外面没有人回答,但门铃却又响了两声——外面的来客连续按了好几下。
徐如饴战战兢兢地靠近猫眼,小心地往外瞧,她原本已经决定看一眼记下特征就冲回房间报警,谁想到这一看她反而愣住了。
徐如饴打开了门,“简……?”
昏暗的走廊上,赫斯塔的嘴角还在颤抖,她的帽子和肩膀上还堆着尚未融化的积雪。徐如饴上前一步,看见赫斯塔满脸通红,两只眼睛都哭肿了。她刚想问是怎么了,这个大个子就呜呜咽咽地靠过来。徐如饴张开双手,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然后轻轻拍打她的背。
“哦哦哦,”徐如饴轻声哄着,“不难过啊,不难过,怎么了啊?”
赫斯塔像是没听见,她哽咽着发抖,也抱住了徐如饴。
“……别站在这儿,先跟阿姨进来。”
徐如饴摸了摸赫斯塔的手背——这只手像冰一样冷,她立刻拉赫斯塔到沙发坐下,手忙脚乱地进房间拿毯子,倒热水,然后解开了她潮湿的外衣。
“天啊,你是在外面待了多久!这是给冻透了啊!”徐如饴看得瞠目结舌,“怎么啦简?你遇到什么事了?”
赫斯塔一句话也不说,她迷迷糊糊地裹着毯子,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很快就睡了过去。
徐如饴看了看赫斯塔,又看了看自己敞开着的行李箱,不由得犯了难。
……
“喂,东西都收到了吗?小晴帮忙叫的同城送,我也不知道这个靠不靠谱。嗯,对,就一个箱子,你要的所有东西我都塞里头了。里面有个背包,你的内衣啊棉毛裤啊我都放在里面的,你要是不方便弄就找人帮帮忙……”
徐如饴夹着手机,在厨房同丁雪阳通着话。
“还在,她睡着了,对……我也不知道,看上去像遇到什么难题了。嗯,发烧,应该就是冻的,她晚上刚来的时候身上都给冻紫了……体温量过了,三十八度六,等明天早上再看看吧,不行再去医院,先让她好好休息。嗯嗯,我都知道,我晚上观察,情况要是不对就过去。你去看过一粟了吗?嗯,嗯嗯……你也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徐如饴给自己盛了碗面,忙了一晚上,她这会儿还真有点饿。只是才在客厅坐下,她就听见自己房中传来悉悉簌簌的声响,她起身推门,发现赫斯塔已经醒了,这会儿正抱着手机敲敲摁摁,看起来是在发消息。
“简,醒了?”
赫斯塔红着眼睛望了徐如饴一眼,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