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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
听到范清玉对自己的评价,沈立筠满头黑线,目光掠过正在埋头思索的周巡年,又看了看无趣的种放。
算了,问他俩?那我岂不是更非人?
冯持瑶被范清玉拽到一根柱子旁,范清玉指着柱子上一行极为普通的毛笔字:“持瑶姐,快瞧!”
其实不用范清玉说,冯持瑶已经注意到了柱子上那几行墨迹未干的小字。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冯持瑶与范清玉的祖辈皆是闻达于天下的读书人,家中的教育氛围极为浓厚,就连路过的蚊子路过,离开之时都能吟上一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因而她们年纪虽小,足可称得上开封有名的“女才子”,就算放到睢阳书院中也是不遑多让。
二人并不是什么不识货之人,只是乍见之下,其惊诧之色完全不亚于周巡年与种放。
“读书之人,为修身,为齐家,为治国,为平天下,如此方为读书之道,而非奔波于门户私计……”冯持瑶目光炯炯,瞬间联想到了沈立筠在明伦堂中所言,如醍醐灌顶一般,口中念念有词。
范清玉当然也知道这四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的年纪尚小,只知其好,却不知其哪里好。
冯持瑶激动的转身朝沈立筠看去,连忙说道:“沈公子,这……是你所书?”
话一出口,冯持瑶便觉得已经问得多余了,不是沈公子所说,还能是谁?
沈立筠微微笑道:“正是。”
说罢,沈立筠好像想到了什么,呵呵笑道:“若是戚先生问起来,还请冯姑娘为在下说说好话,在下……不是故意的。”
冯持瑶失笑道:“你我认识还不到半炷香时候,又怎知我会帮你说话?”
“冯姑娘既然背下了我所书,作为回报,帮在下求个情也是很合理的吧?”沈立筠笑道。
“嗯?”冯持瑶一对秀气的眉毛微微抬起,不解道:“你怎知我将你所书已记下?”
大名鼎鼎的横渠四句,哪个读书人看过之后,会没有要背下来的冲动?
眼前的冯姑娘与范姑娘一眼看去,妥妥书香门第出来的姑娘。
男人家,女人家,哪个读书都是读。只要看到横渠四句,没有一个不被打动的。
看到冯持瑶的表情,沈立筠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洋洋得意道:“天机不可泄露……”
范清玉吐了吐小舌头,哼声道:“大尾巴狼……”
沈立筠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二位姑娘何以在此?为何在下从来都没有见过二位姑娘?”
范清玉风风火火的说道:“我和持瑶姐听了你的词,很是喜欢,我便要出来见见你……”
“咦?”范清玉凑到冯持瑶面前,说道:“持瑶姐,你怎么也出来了,莫非也是慕名来找沈公子吗?”
冯持瑶微微一推范清玉,嗔道:“死丫头,说什么呢!我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