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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南终于开口,声音中透露着挣扎:“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我可是你爸,你要报警抓我,翻了你了……”
她转向李子越,试探性地问道:“大伯,能不能先贷款,或者找份工作解决眼前的难题?”
李子越点头同意:“房子可以抵押贷款,前提是房子在我们手上。这样可以帮你解决经济困境。”
李子南紧攥椅子扶手,看向他们,复杂的情绪浮现在眼中:“哼,说的好听。报警也是你的主意吧。”
李梓萱看着李子南,觉得很头疼。她有时会很恶毒的想,为什么偏偏他是自己的爸爸。
“不会报警,你先跟我们回去,”李梓萱说,“先把房产证要回来。”
李子南低头沉思,终于答应了。
夜已深,街道上的灯光柔和。三个人一路沉默,跟着李子南去拿房产证。
在拿到房产证的那一刻,李梓萱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到奶奶家,奶奶早已在门口等候。大家围坐在客厅里,虽然仍带着一丝沉重,却也多了一分温馨。奶奶擦了擦眼泪,欣慰地说道:“只要你们齐心协力,什么困难都能熬过去。”
李梓萱转过身,看到李子南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仿佛心中仍沉浸在负债的压力中。她走到李子南面前,直截了当地问道:“爸,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李子南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二十多万吧……”
二十多万对李梓萱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画室的营收不多,平时虽然之前有点存款,但要一下子拿出这笔钱,等于画室没了周转的钱。
然而,她清楚自己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
那只能关掉画室了,重新打工攒钱了。
她和大伯李子越商量:“大伯,爸欠了不少钱,我打算暂时替他还一部分,剩下的再慢慢还。可是我现在的收入根本不够用,可能需要重新找一份收入高一些的工作。”
李子越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理解你的想法,但这不是小数目,你一个人挑起太辛苦了。”他拍了拍李梓萱的肩膀,说道,“我先帮你周转一部分,小姑娘本来不该操这种心的,辛苦你了。”
“谢谢大伯。”李梓萱鼻头一酸。
从小,李梓萱就知道大伯李子越的身世。
大伯是孤儿,不是奶奶当年心善收留他,他或许早已在孤儿院中成长,没有如今安稳的家。奶奶常常说,大伯小时候特别乖,总是小心翼翼地表现得懂事又听话,似乎生怕被抛弃。
李梓萱清楚地记得,大伯对奶奶的关怀无微不至,每天早上都会为她准备好早餐,节日里陪她上街买东西,不让她费一点心力。
有时候奶奶生病住院,他总是整晚守在床边,哪怕奶奶只是轻微的咳嗽,他都担心得睡不着觉。
后来大伯结了婚,伯母是一个温柔却敏感的人。
李梓萱慢慢察觉到,伯母的情绪不太稳定,时常会因为一些小事感到烦躁不安,甚至会陷入深深的低落。大伯一直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但伯母却不愿意,甚至对孩子表现出抗拒。她时常说自己不适合成为母亲。大伯总是沉默,然后默默点头,安慰她一切随缘。
后来,他干脆不再提孩子的事,仿佛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