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惊异地看着突然犯病的方卫平,这人的羊癫疯犯了吗?
之前住院的时候,他也遇到过羊癫疯发作的患者,快想想那些护士是怎么做处理的?
“保证周围没有尖锐的东西,然后让患者平躺或者侧躺,主要是保证患者的呼吸通畅,躺下之后可以把衣服解开,眼镜拿掉……”
大脑中的回忆不断涌上来,但陈默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于是他在回忆的同时将处理方法念出来,既是告诉自己要怎么做,也是为了镇定下来。
陈默快速将方卫平扶住,然后让他躺在电梯中间,接着拿掉了他的眼镜,解开了他领口的扣子。
“癫痫发作通常是自限性的,大多数都会在几分钟内停止……”
就在陈默继续解开衣扣,让他的呼吸更通畅时,方卫平的眼神突然清醒了。
“哎?陈同志,巧哦,我们啥子时候又碰到一起了?”
陈默懵了。
“同志,你扯我衣裳干啥,我的眼镜在哪儿呢?”
“你癫痫犯了,我在帮你。”
陈默将眼镜递过去。
“但是我没得羊癫疯噻。”方卫平若无其事地戴上眼镜,系上衣扣,整理了下衣服,从地上爬起来。
“但你刚才在抽搐什么?”
“我没抽疯啊,我们啷个碰到的?这是哪儿哦?”
方卫平似乎是丢失了一段记忆,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叮——
下一层到了,电梯门打开了。
方卫平似乎还在思考自己到底和陈默咋遇上的,看到前面的门打开了,下意识走了出去。
陈默快速观察了这一层,
这一层虽然没有任何眼熟的乘客在等待,但也没有不是人的东西,正常;
电子屏幕没有错乱的图像和文字,正常;
天花板的灯光颜色正常,灯的数量正常;
诊室的门牌号都是30X开头,标注了是妇科和产科,一切正常;
对面的电梯没有血水涌出,没有乱七八糟的幻象,正常。
……
没有看到明显的异常,这里大概率是真正的三层妇产科。
他也走出电梯。
这时,一个女人扶着腰,从和他们同侧的楼梯间走了上来,看到陈默和方卫平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陈默对她有印象,在诡船上时,她也是这么不紧不慢,扶着腰走的。
“太好了,这一层应该没有异常。”她的声音很低沉,嘴上说着很高兴,但表情却依然紧张。
和旁边见到熟人,差点欢呼起来的方卫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突然,她露出见鬼了的表情。“你们从那里出来的吗?”
陈默发现她在看后面的电梯。
又是电梯,阿茉,老晏还有这个女的……大家为什么对这个电梯这么大惊小怪?
“你指的是电——”
那女人突然扑过来,一把捂住了陈默的嘴。
她靠的如此之近,近到陈默可以闻到她衣服上发馊的汗味,也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上那颗有着完美圆形的眼屎。
女人偷瞄了一下方卫平,然后小声对陈默道:“我们借一步说话。”
“你们有悄悄话要说吗?”方卫平好奇地打量着陈默和女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女人微微鼓起的肚子上,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又怀上了,难道是陈同志的?”
“是你的,是你的,行了吧?”女人翻了个白眼,拉着陈默到一旁去。
方卫平尴尬地挠挠头,在他那匮乏并不可靠的记忆中寻找着和女人相关的内容,他确实不记得和这女人有过牵扯。
这女人面容姣好,有着一头乌黑但是干枯的头发,像聊斋里的小倩那样带着幽幽鬼气。不开口说话还能唬唬人,一开口就把她那种摄人心魄的气质全炖在了大碴粥里。
“为什么不让我说电梯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