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妈妈桑严重地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她忍不住地失声尖叫道:“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你要选谁?”
花魁淡然一笑,白纱布也遮不住她笑容的甜美,说道:“我说,我选这位年轻小伙子。”
于是,陈一凡用手指着自己,惊诧道:“我?你要选我?”
花魁再次甜美一笑,点了点头。
选择结果已成定局,何大公子何正中怒瞪了青楼妈妈桑一眼,冷哼一声,用力甩了甩衣袖,转身就要离去。可以说,这一次的打茶会本该让何大公子何正中风光无限的,却因为陈一凡的意外参与,让咱们的何大公子落得了一个狼狈不堪的场面。如果说,先前胡三的威逼利诱是何大公子在从中作梗,那么这一次的打茶会,只能说是纯属意外了。
何大公子何正中来到了陈一凡身旁,皮笑肉不笑地恨声道:“真是冤家路窄啊,原来就是你叫陈一凡啊,胡三也是被你打伤的吧,你三番两次坏我好事,咱们走着瞧!”
就这样的,何大公子狼狈离去了,青楼妈妈桑也跟着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没有这个金刚钻,就别去揽瓷器活!青楼妈妈桑看上去脸色十分苍白,她在怕,她既害怕何正中的打击报复,又害怕拿钱办不成事的严重后果。场下的众人肯定是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的,又或者是没有这个兴趣去了解这些,他们本就是冲着花魁来的。打茶会结束了,场下众人就也该散场了,他们大多都带着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瞅了陈一凡几眼,而后一哄而散。
场下,王富贵跳着向陈一凡打招呼,呼喊道:“陈一凡,好福气,好福气啊!”
陈一凡淡然一笑,致敬回礼!
这时,程博也跟着呼喊道:“恩公,大恩不言谢,事后我必有重谢!”
闻言,陈一凡抱拳相送!
苏杰眼色中流露着羡慕嫉妒恨,不情愿地呼喊道:“一凡啊,玩得开心点!”
陈一凡竖起拇指,致敬回礼!
......
就这样的,打茶会彻底结束了。大厅内从热闹非凡的场面,再次回归到了冷冷清清。苏杰和王富贵两个人已经是宜春苑的老主顾了,他们这两个老油条也去找其他乐子了。对于苏杰和王富贵来说,被花魁选中的几率和中彩票没有多大区别,没有被花魁选中才是人生常态。只能说,他们已经习惯了长夜漫漫,也习惯了一个人或是两个人的孤独!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这一句话正应证了陈一凡此时此刻的心情和心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更何况是才子佳人,后面会发生什么呢?在《倩女幽魂》中,身为女鬼的小倩,勾搭上了进京赶考的书生宁采臣,女鬼和书生都能超越了六道轮回,产生和发展了一段人鬼情未了。更何况,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陈一凡,和身处在宜春苑这种红尘之地的绝美花魁呢!
此刻,花魁坐在了一处案几旁,案几上放着一架古色古香的木琴。花魁用芊芊玉手拨动了几下琴弦,而后笑着说道:“公子,让小女子为你弹上一曲吧。”
琴乐奏鸣,琴声如那高山流水似的,悦耳动听。琴音也让陈一凡的内心从原本的忐忑激动,变得安静祥和了。然而,陈一凡也从心底滋生出来了几分无聊之感,他左右打量着这一间闺房,以及端详着专心致志地弹奏着琴乐的花魁。这一间闺房内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清香宜人,就如那洁白无瑕的花中仙女,远不是外面那些胭脂俗粉可以比拟的。
琴乐停了下来,花魁也站起身来,询问道:“公子,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告诉我的。想必公子应该是身心疲惫了,要不我先公子沐浴更衣吧。”
闻言,陈一凡干忙站起身来,连连拍手说道:“不...不用了吧,还是让我自己来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花魁嫣然一笑,说道:“既然公子执意如此,那就让奴家在一旁静候服侍吧。”
陈一凡深吸一口气,还是点了点头。
这间闺房虽然规格看着不大,且环境幽暗,但是胜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间闺房的拐角处就有着一处洗浴处所,所谓洗浴处所,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木桶池子,木桶池子里已经被奴婢下人们勾兑好了满满一桶的热水,木桶池子上还漂浮着数片数片的玫瑰花瓣。当陈一凡进入到了木桶池子后,他险些就要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但还是将呻吟声给憋了下来。
在陈一凡的印象里,他真的是没久没有像这样舒服地泡过澡了!记得上一次在大池子里泡澡的具体地点,好像还是在一个叫作金曼谷的洗浴中心。并且,陈一凡可以将人格作为担保,他绝对没有上大项目!
陈一凡泡了好一会,才胡乱地问道:“你怎么会选我呢?”
花魁笑道:“感觉你看上去挺顺眼的。”
既然搭上话了,陈一凡又胡乱地问道:“你那么好看,还有才艺,为什么不找个好人家嫁了呢?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呢?”
这个看似胡乱,实则十分尖锐的问题,让花魁一下子愣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正如民国文学家鲁迅所说,男人有两大爱好,一是拉良家妇女下水,二是劝风尘女子从良!
陈一凡没想那么多,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道:“我听我一个朋友说啊,这家宜春苑原本是一个二品高官的府邸,后来那个高官犯了要事,被抄了家,府邸也就变成了青楼了。”
说罢,花魁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大变,灵动的眼眸中更是泛着阵阵泪花,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应该是一些十分伤心的往事吧。
过了好一会的工夫,原本充斥着暧昧气氛的闺房,也变得安静的出奇,更是多了几分尴尬。于是,陈一凡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再次询问道:“你怎么了?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花魁擦去了眼角的泪痕,说道:“没...没有,是奴家的情绪刚才失控了,想起来一些往事。”
于是,陈一凡十分好奇地问道:“往事?什么往事?可否说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