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向人偶,眼神里带着某种意味深长之意。
对方表现的似乎有点太急了。
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恶意,但这毕竟是一个疑似拥有活性的人偶,是某种超出自己认知的诡异存在。
现在,这个活人偶想要自己打开房门,并且表现的有些急切。
这由不得夏沐不心生警觉。
“是的,安布尔先生。”
可眼前的人偶对这个问题却回答的十分干脆。
这有些出乎夏沐的意料,他继续开口问道:“为什么?房门外有你急需的事物?”
“这是一个封印,安布尔先生,公馆的门扉被封锁,如果不将其解除,我们将永远无法离开这个房间。”
人偶摇了摇头,毫不避讳的回答道。
夏沐皱起了眉头:封印?
这是一个对自己而言有些抽象且反常的描述:正常人不会将门锁叫做“封印”。
但这话由一个诡异的活人偶口中讲出来,却莫名显得十分合理。
难道这把机械锁真的代表着某种超凡力量的束缚?
可是,一般不是只有对待邪恶存在才会使用“封印”这种手段的么?
那这道“封印”想要拦住的又是谁?
眼前这个人偶?还是那位不知道是否存在过的、公馆的前任“主人”?
“那……是谁封锁了这里?”
不论这活人偶所说的是某种指代,还是编造的谎言,又或者就是事实本身,夏沐都决定先了解更多,起码要在足够自己进行分析之后再做出决定。
“是仆从,公馆的仆从。”
人偶鲜红的双眼中似乎正在闪烁着光芒:“当天地开始崩碎的时候,有仆从背弃了公馆,暗中勾结那些卑劣的域外伪神,将亵渎者们引入此处,祂们窃取了噩梦的权柄,封锁了公馆的门扉。”
夏沐的表情微微变化,如果说人偶之前的交流用词只是有些古怪,那这一次几乎已经可以用“抽象”来形容了。
对方似乎正在讲述某种神话故事,他留意到了其中“祂”这个字眼,在这门自己莫名其妙掌握的语言中,这是一个专门指向神明,或者某种上位存在的代词。
在这个诡异“公馆”所在的世界中,难道真的存在神明?
既然有着令人偶变成活物的超凡力量,那似乎神明也并非难以想象。
自己到底被送来了什么地方?
那扇雾门是人类造物,还是某种诡异的超自然产物?
既然能够通过雾门进行穿越,那这两个世界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
这一瞬间,夏沐联想到了许多,可是这联想最终也只是带来了更多的困惑。
稍稍定了定神,他没有对此过多纠结,而是再次看向那个人偶:“如果这个门锁代表着封印,那你为什么会知道密码?难道封印这里的人还将解除封印的办法也告知你了?”
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心脏的猛烈跳动:这个问题似乎有些过于尖锐,如果这个人偶真的怀有恶意,自己很可能因此而激怒对方。
但是,这个问题确实至关重要,他需要确认“开门”这个行为是否安全,而且也是在用这种方式试探这个人偶,以此来明确对方的真实态度。
夏沐紧绷着脸上的表情,死死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语气显得威严而自然,甚至还带上了一种诘问的口吻:既然对方再三强调自己是公馆的主人,那无论如何,首先就要把主人的身份给摆出来。
这样就算真的装逼翻车了,到时候也能死的有尊严一些。
“噩梦是一切的终亡消散之地,也是万物的最初诞生之所,世间万物都无法在公馆中隐藏自己,卑劣的篡夺者们可以将此处封锁,却无法掩盖这封锁本身。”
人偶并没有对刚才的质问产生任何反应,它的回答依旧坦坦荡荡,且显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打开这扇房门?”
夏沐却仍然不为所动。
“关键不在于这把锁,安布尔先生,而在于封锁这个行为本身,我的行为亦受到封印限制,无法对此做出违抗。”
脸上露出微微思索之色,夏沐伸手指向自己:“我不受到影响?”
人偶点了点头:“您是公馆的主人,这里的一切都在您的执掌之中——包括封印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