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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钱买命,天经地义,小的明白顾少的意思!”
顾岚麟接过,却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说规矩,我是说诚意呀!”
粗汉以为顾岚麟嫌少。
“这是小的全部身家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岚麟左手按住粗汉的肩头,“你和我之间没有深仇大怨!告诉我,是谁在针对我!你背后之人是谁!”
闻言,粗汉更慌了。
“这,小的不敢说!”
“别担心,你不说,我不说,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顾岚麟看到粗汉的眼睛往柳怀春望去,情知是对方不放心柳怀春。
于是笑道:“我身边这位美女,是个善人,相信会替你保守秘密!”
柳怀春苦笑着摇摇头,便散发出体内引气境的气息。
这一下可把粗汉吓坏了。
“我说!我说!是我家少爷吩咐的!”
“你家少爷?哪位?”
粗汉垂下头,支支吾吾得吐出两个字,“王家!”
顾岚麟皱起眉头,冷声问道:“王家?你们王家少爷为什么杀我?”
那声音如同一杆锐利的长矛直戳粗汉濒临崩溃的心理防线!
粗汉忙解释:“少爷他没叫我们杀你!只是让我们教训你一顿!”
“打我?他凭什么来打我?”
顾岚麟挠着头,继续问:“你跟我说!他为什么来打我?”
“这是我家少爷的吩咐,我们就是当下人,依命办事,具体为什么,我们哪里能知道!”
“你不知道?”
粗汉内心叫苦不迭。
“我就是个普通下人,顶多算我家少爷的狗腿子。您就是想从我这问出点东西,那我也得先知道才行!”
顾岚麟被逗笑。
“行!这锅甩得真干净!除了这些,还有吗?”
粗汉微愣,忽地脑子里真蹦出来一桩。
“这满城的画像也是我们贴的!”
静!
顾岚麟的血压一路往上飙。
“破画像都是你这王八蛋干的?”
眼前少年露出一副要吃人的凶相,吓得粗汉身子凉了半截。
“顾少,是我家少爷他雇人画了上万份的画像,又命我们贴满整个富阳城。您有气,也别往我们身上撒呀!”
“上万份?”
顾岚麟震惊,差点当场昏厥。
他还没骂,粗汉反而抱怨起来。
“顾少你有所不知!我们哥仨整整贴了四天,跑遍富阳城大大小小的角落,腿都快跑折了!结果少爷还怪我们手脚慢!”
“那我是不是应该替他向你们赔罪啊?”顾岚麟气急而笑,终是摆摆手,说道:“怀春姐打昏他吧!”
粗汉诶了一声,不解道:“顾少,为什么啊!小的按你的吩咐,把知道的都如实交代了!”
顾岚麟嘁了一声,还给了对方一个脑瓜崩。
“如果你的两个兄弟醒了,发现就你没晕,你该作何解释?倘若你的少爷因此起了疑心,你该如何是好?假如最后查到你身上,你该怎么自保?”
粗汉连连点头。
“对对对!还是顾少想得周全!”他恳切地望向柳怀春,求道:“侠女,你打吧!不必留手,狠狠地打!”
柳怀春一辈子没见过这样的请求,也遂了他的愿。她挥舞衣袖,便有一道真气直冲粗汉的命门,宛如滔天洪水吞没了他,将他的意识冲散。
“之后的事我会告诉我爹,他会帮你敲打王家,叫王鸿不敢对你出手。”
顾岚麟默不作声。
如果想要报复王鸿,王家其余人就是阻碍,确实需要他们投鼠忌器。
敌不仁,我不义!
想到今天的遭遇,他默默在心里问候了王鸿八辈祖宗。
“有劳怀春姐了!”
……
回柳府途中。
柳怀春侧目看着身旁的少年,她好奇地问道:“听说,你会下棋?”
“略懂!”
闻言,柳怀春笑了两声。
“乐洺楼的无双姑娘之所以称之为无双,是因为她的棋艺精湛到无人能出其右!她曾在京都设下无双棋局,以一己之力单挑全天下英才!那时全天下的棋手云集京都,到最后居然无一人能胜她!或许是觉得这天下英才都太过无趣,索性跑来富阳城隐居,又立乐洺楼每日对外悬赏能胜她之人!”
顾岚麟忍不住咂舌。
“原来她的名头那么大!怪不得那么多人看她下棋!活脱脱古代版网红了!”
“如此人物,你胜了她,你的名头以后会更大!”
顾岚麟却翻了白眼,说道:“那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为什么?”
“常言道,树秀于林,风必摧之!可见名头大不是什么好事!”
闻言,柳怀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
路上相安无事!
到家后,顾岚麟径直回了他的院子。
柳怀春则趁着夜色来到柳寒柏的书房。
她这一趟的目的也简单,就是将今晚所见所闻告知柳寒柏。
这是一间堆满文人墨宝的房间,除去少量装饰用的盆栽与古董,剩下的全是大小不一的书画。
而书房的主人就坐在书案后的椅子。
“王家!是欺我柳家无人了吗!”
柳寒柏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冷冽之光。
他曾经在战场冲锋陷阵,常年军伍,本身杀气就重。
柳怀春仿佛看见一只瞌睡的猛虎睁开眼睛,她连忙提醒:“爹,敲打即可!千万不能挑起两家争端!”
“不相信你爹?虽然我们过了几年太平日子,但你爹还没老到忘记当年在战场上拼杀的血勇!”
柳怀春苦笑着摇摇头,便分析道:“富阳城确实太平了很多年,但这富阳城藏龙卧虎!若柳王两家开战,无论结果,我们柳家都会被波及根基!”
关系家族兴衰,柳寒柏身为家主就不得不冷静下来好好权衡。
最后只能叹息,说道:“女儿说得对!是爹太冲动了!”
柳怀春笑笑,“爹你莫要失望,此事若不被我撞见,恐怕我们有理也说不清!但却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王家就是想赖他也赖不掉!”
她的一席话,宛如拨开云雾见青天。
柳寒柏朗声笑道:“也是!有我女儿作证,恐怕王家那几个老家伙也只能认下这笔账!趁机替麟儿敲诈他们一笔,好给麟儿出口恶气!”
说到此处,他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好女儿,已经过去七日,那个院长炼的结魄丹还是没消息吗?”
柳怀春摇摇头。
“结魄丹的材料异常珍稀,就算只是一品丹药,亦是其中最难炼制的一种奇丹!就算是院长,找材料也是个不小的难题!”
书房陷入沉寂。
直到柳怀春起身离开时,柳寒柏又特地喊住她,问道:“你与麟儿也算真正见过面了!你给你爹透个底!你到底怎么看待麟儿?”
柳怀春不假思索地回答:“一个古怪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