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你咋来了?”
刘美玲赶忙起身让座。
看着秦家兄弟俩,人手一个汤碗,她忙扭身回去,准备给二舅也盛一碗,顺便给公婆说下家里来客。
“不客气,我跟人车来的,坐一下就走。”
二舅向走开的刘美玲喊了声,坐下后,看着晒场堆起的一大片玉米,和兄弟俩寒暄。
秦广山一气把碗里绿豆汤灌进肚子,问,“二舅,你怎么这么晚来,有事找向河吗?”
“我啊,被人叫去郭湾喝酒,从那边过来的,等会还要跟人拖拉机去镇上。”说着,二舅扭头往秦向河看一眼,“向河啊,听人说你最近捣鼓什么小买卖,挣大钱了?”
秦向河回道,“没有,就是小买卖,挣一点小钱。”
二舅听了,点点头。
在外面听闻这外甥最近跟人一起做小买卖,说挣了多少多少钱,有模有样的,反正他是不太信。
刚刚过来时,他特地从村东头过。
见秦向河家那茅塘村倒数的院墙,推倒拉了新的,可见或是挣了点钱。
但仅仅如此而已,不然那歪歪扭扭的小厨房都不换?
他从大门缝往里瞅,看正屋都没变,院里也没啥好东西。
“哦,看我!见你弟俩就打不住话,正事都忘了!我这次来啊,是有大喜事和你说!早晨没留意吧,肯定有喜鹊在家附近叫!”
秦向河苦笑,上次这么说,还是在草岭河挖大坝的时候,“什么大喜事?”
二舅往秦广山扫一眼,见这憨大哥不识趣,只得当面对秦向河一脸喜色道,“前天被人喊去郭湾喝酒,知道我是个热心肠的,就托人让我给说亲。”
见秦广山凑近,二舅气的一把给推开,“去,去,给你弟说亲呢,你起什么劲儿!”
“我就听听是谁?”
二舅没理睬秦广山,继续对秦向河道,“你说巧不巧,我这一看,和你可就不很合适吗!样貌身段,人家都有,这几年在村里弄个小店,还挣了不少钱。”
“谁啊,郭湾村开店的,老余家大闺女啊!”
“过不去了是吧,你这熊孩子!”被秦广山在旁起哄,二舅叱了一声!
随后,拿蒲扇轻拍了下秦向河,二舅笃定道,“上次是二舅失手,这次你肯定满意。人家是真有钱,自个开店挣得,又勤快。你这要是娶了,和俩娃以后就等着净享福吧。”
“二舅,给!”刘美玲这时到跟前,将端着的绿豆汤递给二舅,又告诉说娘在院里帮爹一起箍簸箕,等腾开手就来。
想是听到刚才的话,她歪身坐到自家男人旁边,好奇问,“你说的是谁啊?”
二舅得意摇摇蒲扇,“还能谁,就你们村西头的张丹。”
“张丹?张……”刘美玲念了名字,复而瞪大眼睛,“你说的不会是卖豆腐的张寡妇吧。”
“什么寡妇不寡妇的,人家男人走几年了,跟向河这不差不多。”二舅又叱了刘美玲,转而对秦向河道,“再说,人家年龄也不大,还没生过孩子,就大你三岁。老话说的好啊,女大三,抱金砖,人家里面就放着金砖呢……”
“不行!”刘美玲斩钉截铁的插了句。
见三人齐刷刷看来,刘美玲吞吞吐吐,好一会,才凑到自家男人耳边嘀咕。
“你说什么!”秦广山蹭的一下站起来,愤然的嚷嚷,“二舅,向河怎么说也是你外甥,哪有把外甥往泥水里推的!你有没有打听清楚,那张寡妇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