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凯和那俩青年眼都直了,全是五十元一张的大钞,虽然乍看薄薄一摞,可那也是一摞啊,十几张是有的,岂不是有八、九百!
“你……你还挺识相!”白凯往秦向河鼓囊囊口袋瞅一眼,咽了咽口水。
暗悔还是开价低了。
这哪里是小白脸,他姐姐一个月工资就六十五块,这野男人随随便便就掏了千把块,口袋里不定有多少呢,简直是小金脸。
“你想不想都拿走!”挡住白凯要去拿钱的手,秦向河笑着问。
白凯一愣,望着包上的钱眼睛发直。
要是有这笔钱,最近几个月都不用看那男人婆脸色了!
秦向河将外套脱下,扔包上,钱被压住,白凯这才回神的抬头。
慢慢卷着白衬衫袖筒,他的脸也渐渐冷下来。
白鹿在这种艰难时期,作为最亲的家人,竟然以此为把柄逼她给钱。
他听陈小芸说了,白鹿每月工资,大部分都用在买药上。
陈小芸还说,白鹿每个月都基本要另外再借点,可想而知,再被白凯拿去些,有多难熬。
“一拳三块钱是吧。你们站这,给我数清楚,数差的,就算你们头上。”
秦向河往那两个青年指指,不等白凯有反应,一脚给踹到后面墙上,紧接上前,摁住脸的就朝胳膊大腿肉厚的地方招呼。
再怎么说这也是白鹿的弟弟,这些地方,打不伤,但过后保准白凯能痛的欲生欲死。
十多分钟过去。
“……六十一、六十二……”
两个鼻青脸肿的青年,蹲在墙角,视线随着一拳又一拳,不断的上下起落,同时声音发颤的认真数着。
不认真不行,刚刚看凯哥被打,作为死党,这都能忍?
今天跟来,不就是做帮手的吗!
然而,下场就是没冲到跟前就被两脚给撂倒,又一人赏了两个封眼锤,他们之前打过的架,和这人利落身手相比,简直跟过家家一样。
好汉不吃眼前亏,本打算中间跑了的,大不了事后就和凯哥说是去找帮手。
结果刚架势起身,这人就像背后长眼似的,又一人挨了一个飞脚。
而且听到没数,或者数的声音小,又或者数错了,都会招致一顿暴菜。
简直了,从没打过这么憋屈的架!
什么!
一打岔,特么的又数漏了……
而作为被主打对象,白凯觉得自己快废了。
见野男人转脸又去找俩同伴麻烦,他得以喘息,瞥见不远处衣角下露出的大钞,又生出绝望。
那里八、九百呢!
一下子三块钱,不得打上三百拳,那过后他还能看得到钱。
秦向河丢下抱头窝墙角去的两个青年,甩甩手,起身。
没办法,太气这白凯了。
大半年来,这白凯不知让白鹿受了多少罪。
想来,令白鹿更难过的,白凯还是她最亲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