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听完旁边医生零零碎碎的叮嘱,他更是如坠梦中,噩梦的梦。
姐姐竟然得了这么大的病,还半年多了。
就是说,姐姐是因病被那狼心狗肺男人抛弃才回南宁的!
更让他想死的,这半年里,他得意洋洋以为抓到姐姐把柄,能要到钱花,有时还为钱不够和姐姐闹。
那可是姐姐救命钱啊,他简直是禽兽不如!
但是,他白小爷是什么人,硬是没在姐姐面前哭,哭有什么用!
白凯又抹了下眼眶,往天空看看,忽而扫一圈,“小蛋呢?”
陈道贵挑动两个乌青眼圈,“那怂蛋,刚才非说家里有事,跟那个姓秦的蘑菇一会,就跑了。”
“真是个软蛋!以后再蹭烟蹭酒,看不踢死他!”说着,白凯拍拍陈道桂肩膀,“小贵子,还是你讲义气!”
“那是,咱什么关系!”陈道贵傲然挺身,见白凯龇牙咧嘴的浑身打摆子,忙过去搀扶,“凯哥,姓秦下手也忒狠了,到底和白鹿到底什么关系?”
“什么白鹿,那是我姐!没大没小,以后喊姐!”白凯往脑子不太够用的陈道贵头上用力拍,俄而,“等等,你说他姓秦?叫什么?”
“他说,他叫秦向河。”
白凯火冒三丈,差点跳起来,“什么,秦向河!好呀,原来就是他欺负的我姐,就是这狗玩意!”
陈道贵连忙拉住激动的白凯,就差去捂嘴了,“凯哥,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再叫几个也打不过那姓秦的啊!”
“不怕!”白凯冷笑的哼哼,这下浑身也不疼了。
他把手指关节捏的咔吧直响,以一切尽在掌握的语气,“那混蛋就是我二姐夫,啊呸,前姐夫!你等着,看着就行,这下咱仗着理,不把他揍的满地找狗牙,我特么就姓黑!”
白凯之前用告诉爸妈威胁姐姐,知道离婚的那个叫秦向河。
还说等以后发达了,一定要去那个犄角旮旯的乡下转转,然后把姓秦的拎拉出来毒打一顿。
什么眼神,能娶到我二姐,简直是十八辈祖宗坟都冒青烟了。
此刻,知道是因姐姐的这个病才离婚,那更不可饶恕。
关键的,占着大义。
弟弟替姐姐出头,天经地义,弟弟打狼心狗肺姐夫,更天经地义!
敢还手吗!
两步到门前,白凯猛地一推,看陈小芸还在床边陪姐姐说话,那姓秦则在沙发前和医生聊着什么。
白凯将手指一勾,“姓秦的,你给我出来,咱俩到楼道里好好聊聊。”
几分钟后。
当秦向河重新回到病房,医生和陈小芸都不在了。
“小芸去拿昨晚的两个检查报告了!”
病床上,白鹿半倚着床头坐起着,音声有些虚弱,脸色泛白,可比昨晚好太多了。
秦向河点点头,拉板凳坐到床边,见白鹿瞥来,他又稍微的坐开些。
从上午白鹿醒来,到此刻,才单独和白鹿说话的机会。
“小凯喊你出去干嘛了?是不是找你麻烦的?”
“没干嘛,就是他想挣点钱。”秦向河打个哈哈,随即认真道,“别怪我带你弟弟过来,那么大的事。后面动手术什么要家属签字,万一我身份不管用,还有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