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连续几天,晚上都会梦到惨烈现场。
陈芳不也说,几天里,睡得熟熟的,可总觉得梦中被人用巴掌打脸,后振振有词的声称,有仇不报非君子!
她明白,陈芳也就嘴里咋咋呼呼。
之前和秦向河吵吵闹闹的,一下子,抹不过来面。
否则,在燕京车站道别时,也不会昂头仰脸的,故意找些吵架的话。
其实陈芳和她一样,都对秦向河很感激。
要不是那家伙,她和陈芳,怕是早……
想到这,此刻的唐怡,仍会阵阵后怕,心中颤栗。
歪过脑袋。
她枕到沙发背上,举起手,拉下点衣袖,能看到上面新脱落血痂的印痕。
“你这孩子,让去医院看看,也不去……”
伴着念叨声,一个温热掌心贴到额头上。
唐怡醒神,忙放下袖子,遮住伤疤。
接着,将唐妈妈的手推开,她有气无力的恹恹道,“妈,我说了,我没事。”
“没事你整天窝家里,小璐喊你,也不出去。”
“太冷了,不想走。”唐怡扭过身,转向在饭厅桌前看一摞文件的唐爸爸,“爸,你看妈,我好不容易请假在家待两天,这硬把我往外赶。平时还怪我在宿阳老不回来……”
“臭丫头,还告刁状!”
唐妈妈气不过,伸手作势吓唬一下,转而,也向唐爸爸道,“老唐,小怡晚饭是不是又没怎么吃?”
看爸爸点头,唐怡立刻回道,“我这两天不太想吃,可能……是水土不服!”
唐妈妈一指头戳过去,“臭丫头,回家你还水土不服!我让你不服,让你不服!”
“服,服,我是说,在燕京水土不服。这不刚回来,不得调整几天,连单位都准我假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唐怡立刻改口,
刚想溜走,又被唐妈妈给一把拉住,她忙道,“我去房里看会书了。”
“这都晚上了,看哪门子书!别跑,闲着也闲着,帮我筐毛线。”
说着,唐妈妈从茶几下拿出几束毛线,让唐怡用两胳膊撑着,她在这边找出线头,慢慢的打成圆捆。
唐怡最不耐烦这种细致活计,坐了没几分钟,就浑身发痒。
“你去看电视吧,我来。”
这时,唐爸爸走过来,从女儿手中接过毛线,坐到了唐妈妈的对面,“我估计啊,她是坐火车坐的。你从东营回来,不也恹恹的一、两天才好。”
“你就向着吧,家里就我一个坏人!”
唐妈妈看唐怡趁机的扭身跑开,不忿的瞅向唐爸爸。
俄而,唐妈妈劝道,“好不容易的,你也放两天假,别一天天抱着那些看,你还跟着瞎凑合什么。秦向河开店,你这帮他联系学校买大楼,又去市里找人,还去请孙行长吃饭……帮的还不够多啊!”
“没凑合什么了。”唐爸爸笑着摇摇头,“我就没事看看他那些资料。这个分店啊,开起来要和胜华打擂台,总觉得不把稳……”
“把不把稳的,他自己心里有数。要我说,你们父女俩……”
唐妈妈刚要带出话头,下意识转头。
发现女儿就站在沙发后面,她气的差点把毛线砸过去,“你不是说去看书吗,站这听什么呢!”
“我哪有听什么!是……”唐怡皱了皱鼻子。
院子大门忽被敲响。
她马上转手一指,“是有人来了,我去看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