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我听出了,你这夹枪带棒,想说我们坐这闲着等吃干饭,是吧。”
马春华掏出烟盒,甩了一根过去,顺带,又给另两人各散一根。
走近的刘庆来,伸手接住。
借着张大路的烟头点着,后,他便在让出的凳子上坐下。
马春华抬腿,拿手往脚比划下,“你先前跟广山、红艳去接待领导时,我还在这边扛桌子抹板凳呢。上午从过来,就抽根烟歇了这一下。”
高坤权插话道,“你只在这摆摆桌子凳子,我可是带人,这几天满镇子跑去借大桌子。还有大楼那边搭的台子。咱们什么时候搞过这种事,是我带老胡跑去县里,连台子带红地毯,好不容易才租来的。”
马春华听身边这个来挣功,立刻反驳,“什么好不容易!车费、租金的,红艳厂长不是给你们全报销了,还派了厂里大卡车去运,你们不就上下车搬的那一会。”
高坤权急了,“你们呢!桌子板凳的能多重,想我年轻时,百来斤小麦,扛着忙庄子跑。你们这还用自行车驮来的……”
“咳~庆来!”张大路这时也发话,问,“研发中心开张,从城里请来那么多技术员研究员的。人城里的知识分子,多金贵,扫地倒水这些打杂的,不能也让别人做吧。你听广山说没有,准备从村子这边招多少人?”
为争功互相挤兑,差点吵起来的马春华和高坤权,听到这话,立马停住。
刘庆来夹着烟的手,冲三人,笑着抖了抖。
就知道。
为研发大楼剪彩仪式,周边这些村子全沸腾了,连那么远的郭湾村,都凑热闹的派人来打下手。
当然,高坤权几人最“热心”,几乎动员了村里所有能帮上手的。
什么给大楼周边水泥地没铺到地方,平路填坑。
什么摆酒席用的桌子板凳碗筷……
基本上,只要说一声,立马置办的妥妥当当。
几人所为什么,刘庆来自然心里明镜的。
先前还在想,看这些人能憋多久呢。
“技术员、研究员又怎么了?听你们这话,还要每人配个专门服侍的呗。”
刘庆来喷出一口烟,接着道。
“向河说了,请来的这些人,虽然拿的工资高,但一样是鹿白的员工。就跟那两个厂里的工人一样,谁也不低人一等。”
马春华竖起大拇指,“啧啧~听听,向河这话我爱听。我可是从小看他长大的,小时候,就觉得跟咱们不一样,瞧瞧人这觉悟,要不,怎么他能当大老板呢!”
“老马,你要点脸吧!还看向河长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向河是你马沟村人呢!”
一旁张大路,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将一口烟,喷到马春华脸上。
转而,他冲刘庆来说,“还记不记得,开胜老哥还当干部时,我经常去你那。说我看向河从小长大的,还差不多……”
刘庆来二郎腿一跷,转过脸,慢吞吞抽着烟。
打算歇好,快点去别处再转转。
马上,他又在放下烟。
见厂子大门边,一个小青年冒出头,瞅来瞅去的找人。
他招手大喊,“文建,这里!”
“庆来叔,你在这啊。”
换了一身湛蓝色,和鹿白十三香、种植园加工厂截然不同工作服的文建,气喘吁吁的跑到跟前。
看到旁边人,又客气招呼,“高村长、马村长、张村长,你们都在这啊!”
脸黝黑的张大路,笑声,“这不是文建吗。什么村长不村长的,不嫌弃的话,你就随庆来那,直接喊我张叔就行了。”
高坤权和马春华也附声。
随后,下意识往远处树梢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