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眼睛,估计有点重,都不让我们看……”
吕伍妹不明白阮宁的态度,但心中,不免要替大小姐打抱不平。
这些年,从没见过大小姐对哪个人这么“用心”过。
对。
是“用心”!
秦向河一旦有什么事,又或需要帮助,大小姐嘴上又是奚落,又是夹枪带棒,但私底下,还是真心帮忙了的。
换作其他人,大小姐可都是站一旁看戏,还唯恐事情闹得不大!
就连以前还和张家有婚约时,对张建豪兄弟俩,也都是这种态度。
当然了。
她们也都清楚,大小姐对秦向河,仅仅也只是“用心”。
平时见面,故意言语挑动这些,纯粹是玩闹。
毕竟,秦向河是有媳妇的,据她打听来的消息,两口子的感情非常好。
就连太太知道了,都曾和大小姐开玩笑。
说难道遇到个聊得来的,要不是对方早娶妻生子,再怎么样,也要抢到阮家来,吃阮家的饭!
大小姐每每听到,则是嗤之以鼻。
掰着指头,细数着秦向河多么无情无义、多么阴险狡诈、多么性格恶劣、多么忘恩负义……
恰恰是这些数落,让太太和老板,包括她们,都隐约察觉到,大小姐对这秦向河确实和其他人有所不同!
然。
吕伍妹话没还说完,里屋就传出一声咳嗽。
接着,响起里屋门打开的声音。
几秒后,裹着一件宽松棉服的阮宁走出来。
破天荒的没有挽发髻,也没有戴发簪,不知是没时间,还是身体不舒服没注意。
长发就这么随意披散下来,想是常年盘起的缘故,让柔顺头发略显得有一点点波浪卷。
仅仅发型改变,便让阮宁整体气质一改。
以前,看见阮宁,脑袋里满是妖娆妩媚等字眼。
而此时,再搭配对方略泛白的脸色,却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
秦向河认为,这也可能是阮宁戴了墨镜,遮住了那双极为妖媚诱人眼睛的缘故。
原本陪着秦向河坐着说话的吕伍妹,立刻起身,惊讶,“小姐,你怎么起来了?”
“……就一点感冒,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阮宁轻哼,声音稍稍有些沙哑。
“阮小姐,你身体没事吧?”
秦向河也跟着站起,毕竟有些理亏。
先前,就算听吕伍妹说了,他还在猜,臭女人是不是故意装病,要故意把他晾在这,报昨天的一拳之仇。
而看阮宁这个样子,似乎真的不太舒服。
只一点。
房里光线本就不太亮,两人站一起,又都戴着墨镜。
这场面,实在有点难以把控!
“小秦同志,什么事那么好笑?说来听听。不会是为昨晚……的事吧!”
“没有。”
秦向河压下浮起的笑意。
听得出,阮宁语气淡然,里面却裹挟着难言的怒气,很明显。
他立刻摆手的解释,“昨晚真的对不起。我刚才笑,是突然想到去年在香港,也累得你脖子打固定支架的事。”
两眼隐藏在墨镜后的阮宁,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的喜怒。
当秦向河提及“昨晚”,连一旁吕伍妹都感受到了凌冽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