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连忙摆手,努力显得十分真诚地道:“西门兄英武不凡,天赋过人。一拳撂倒化劲高手,干净利落,小弟亲眼目睹。敬仰之情如大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岂会讽刺于兄长!”
西门淋雨闻言,面色渐渐变得好看,接着又重显得意之色,连腰背也一下挺得笔直。
毕竟自己真的一拳击飞了一名化劲高手,虽然有偷袭的原因,但心中也充满成就之感,可以在山上吹好一阵子了!
看着顾飞一脸诚挚和崇拜的眼神,便冲他点点头。
“西门兄,假如小弟想要进入地煞榜,应该怎么做?”
顾飞略带谄媚的神态,令西门淋雨心情好了许多,笑道:“简单啊,挑战呗!你打赢了掉尾的杜长腿,你就是地煞榜七十二名。”
说着,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独孤风,接着道:“如果你能打败这位面瘫哥,你就是地煞榜第一!”
“咳咳…”顾飞故意干咳两声道:“小弟还差得远呢!也就好奇问问。”
这耍酷犯面瘫大侠独孤风浑身不经意间寒气四散,背上那柄剑上更是杀气暗涌,手上应该是有无数条人命吧!
在这牛人如云,强冦遍地的地方,自己得先苟着点。
“独孤兄,小弟闲时可以跟你学剑术吗?”顾飞的笑脸,谄媚得令人作呕。
“不可以!”
不料,独孤风冷声断然道。
“为什么?”顾飞的笑变得尴尬。
“因为,你学不了!你以为,是个人就可以练剑的吗!”
独孤风的神态变得越发孤寂,还带着落寞。
大有天下皆碌碌之辈,吾辈知音难觅的悲哀。
尼玛德,咱不装会死吗?
“哈哈,咳咳…”
顾飞虽然十分尴尬,但脸上也还挂得住。
赛飞羽贾和十分不满地看了独孤风几眼,几乎和西门淋雨同时撇嘴,接着是无奈的苦笑。
这位是天罡榜第三的岛山第三把交椅的花重楼十年前从太上山脚下捡来的。
当时他才十五岁,一人一剑砍翻了二十一名大他十多岁的太上山剑派的内门精英弟子,自己也身中一百八十二剑,只剩下一口气。
这十年来,痴学苦练,到处找人挑战,几乎把天下九大剑派年轻高手虐了个遍。
二年前,曾在梁州,七剑斩杀了名震河南郡的超级采花大盗夜九郎。
一夜九次郎,可是老牌的化劲高手。
独孤风这个人,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境界,他的身上也感应不到任何气息,就像是个普通人。
但一旦他的剑出鞘,凛冽的杀气便会刹那绽放,令对手心神震慑,遍体生寒。
那也不管什么暗劲,化劲,最多三剑,撂倒。
《独孤绝杀七剑》,乃是传说中的剑法。乃是远古剑道大能倾尽一生,拼杀数万场,从千万杀招中萃取精华而打造的必杀七式。
据说本来是九式,每式都有数十种变化。一百多年前有一青年从一隐秘洞中所得,曾以九式剑招杀得天下高手低头默然。
而此人仰天而叹,只求一败尔,何其难哉!
当然世人不知其姓名,因其天下无敌,高手寂寞,便称之为独孤求虐。
后来消逝于江湖,无人知其踪迹,从此也不见其传承。
但现在,也无人知道独孤风的来历,也无人知道《独孤绝杀九式》为何变成了七式。
虽江湖人称独孤七式,但却从来没有人见他出过后四式。
据说他最辉煌的战绩,是去挑战奇山派的剑狂。当出到第三剑时,化劲后期的剑狂险险被刺穿了咽喉。
虽然躲过,但还是出了身冷汗,剑狂便连忙叫停认了输。
岛山现在不练水军,不练甲兵,山上常驻人数二百多人。
现今岛山帮众已经秘密渗透到了北方六郡各州大城镇的各项各业。上至朝堂官府,衙门军队。下到商贩走卒,江湖草莽。
且看,就岛山上二百多人。朝廷明知岛山贼各地巧取豪夺,甚至在经过岛山东北的紫运河上抢掠各地上京的贡品,乃是南北大动脉上的一颗毒瘤,却迟迟不敢发兵去剿灭。
这就是岛山的聪明之举,不啸聚,不建军,将人员全部散发开去,用各种手段敛财,通过严密的组织又随时可以小范围内招聚成军。
这样既可以让官军无法大举举兵围剿,也很好地避免了山上没有高阶武者坐阵,从而被高阶武者一锅端的风险。
而独孤风可以三剑令化劲后期的剑狂认输。在只有寨主唯一一个化劲初期的岛山来说,绝对可以称为第一高手!
因此,岛山上下,对此人是既爱又恨。即使对他的言行再不爽,也得忍着。
很快,一行人进了陶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