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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
“千万不能告诉她！”
苏若烟脸色煞白，抓着江皓的手慌乱道：“要是被萧幽笙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我绝对会被一尸两命的！”
“放心吧，她不是那种人。”
江皓摇头：“以我对幽笙的了解，只要是我的孩子，就算不是她亲生的，她也会接受的。”
“……你确定么？”
苏若烟眼中那满是恐惧。
“确定。”
江皓起身，瞥了姬玄雾一眼，犹豫许久后说道：“玄雾，谢谢你了，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
苏若烟也连忙对姬玄雾鞠了一躬，感激的说：“姬小姐，真是谢谢你了……之前我不懂事，多次挑衅你，甚至还想针对你，真是抱歉。”
“别谢我。”
“谢孩子。”
姬玄雾面无表情道：“如果，没有小宝宝，按照我的计划，你现在，应该在霓国的街道上，捡垃圾吃。”
苏若烟：“…………”
“姬玄雾：“…………”
“那么，我们就达成共识了。”
“烟姐，孩子出生前，你就待在霓国吧。”
“玄雾，在这段时间……多帮我照顾一下她。”
“期间，各项费用都由我来出。”
江皓和煦的笑了笑。
“不必了。”
“我不缺，”
“你也不必愧疚。”
姬玄雾盯着江皓，眸中划过一缕不易察觉的邪恶光芒：“早晚，你会报答我的。”
“……行吧。”
江皓迟疑的说，总觉得姬玄雾话里有话。
“我先去抽根烟，你们聊。”
“我得……”
江皓叹息一声：“我得一个人待一会儿，去抽根烟之类的。”
苏若烟怔然，刚要说什么，姬玄雾就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她。
无奈，她只能坐在沙发上，和姬玄雾面面相觑。
江皓拿上烟盒和火机，直奔阳台。
他凝望着蔚蓝天空，和涩谷繁华的街道，颤抖的伸出手，将烟叼在嘴里，打火点上。
“呼……”
烟雾在熙熙攘攘的街道背景下，从江皓嘴里吐出，缓缓消散。
江皓低头，眼中惶恐不已。
“……我要当父亲了。”
“但我，好像一点准备都没有。”
江皓自嘲的笑笑：“我甚至都不知道父亲该做些什么，现在，又该为将来的孩子准备些什么。”
他忧愁的抽着烟，剧烈的吮吸着烟嘴，像是化身丁针，要把一整根烟一次性吸干一样。
说到底，他自己都没爹没妈，是纯孤儿。
对于“父亲”这个词的理解，极度匮乏。
“唉，我才23啊。”
“怎么就……”
江皓又点上一根，再也不说话了。
只是沉默的凝视着那街道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那些貌似是在修学旅行的霓国jk们。
他一根根的抽着，直到抽到第四根，打火机都抽没油的时候。
身后，阳台门被吱呀一声缓缓推开。
姬玄雾一脸淡漠的站在他身边，同样默不作声。
江皓也没说话。
在第四根烟的烟雾的缭绕下，两人保持着默契的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皓嘿嘿笑道：“你说，我有了孩子之后，是不是还得戒烟啊……总不能让孩子吸二手烟吧。”
“哦。”
姬玄雾面无表情的点头。
两人再次沉默。
许久后，江皓又说道：“我要不要……要不要现在就去提前买点奶粉玩具啊什么的？”
“哦。”
姬玄雾仍然面无表情的点头。
“还有，我现在是不是该提前看看国外有没有什么好的学校？”
“我的童年浪费在一个又一个宣誓，和服从性测试里，”
“我的青春也都浪费在早六晚十的地狱高中生活了。”
“让我的孩子将来轻松些，从小就在国外读书吧，你觉得呢？”
江皓嘿嘿笑道。
“哦。”
姬玄雾依旧面无表情的点头。
“……你搁这跟我捧哏呢？”
“除了哦你还会说啥？”
江皓无语的说。
“嗯。”
姬玄雾再次面无表情的点头。
“…………”
江皓不说话了，直到两人又沉默了许久后，姬玄雾淡淡的说：“我给不了你，任何建议。”
江皓微怔，默不作声的准备点上第五根烟。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
“惶恐什么。”
“紧张什么。”
“但，这是你的人生大事。”
“我，不能干涉。”
“也干涉不了。”
姬玄雾看向江皓的侧脸，素来冰冷的脸上了，竟隐隐浮现出一丝怅然：“说到底，我，也没有父亲，我不知道，父亲是怎样的，自然，给不了你意见。”
江皓默然，将第五根烟叼在嘴里。
“所以，江皓。”
“你，一定要做一个好父亲。”
“要活久一点。”
“别一下子，被车创死。”
“被人干掉。”
“或者，暴毙之类的。”
“我们，都没有父亲。”
“不能，让你的孩子，也没父亲。”
“你……”
姬玄雾还没说完，江皓就白了她一眼：“你还有什么死法，一口气说出来吧。”
姬玄雾沉默许久，缓缓的牵住江皓的手。
“江皓。”
“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知道，你很怕当父亲。”
“现在，让苏若烟打掉。”
“她，也会乖乖的听话。”
姬玄雾面无表情的说。
江皓愣住，片刻后轻笑摇头。
“我不是怕当父亲。”
“我……我只是。”
江皓猛吸一口香烟，重重的叹息一声：“我只是怕……怕我当不了一个好父亲。”
“即使那个孩子是个意外。”
“但终究也是我的孩子。”
“我要把他养大。”
江皓将第五根烟掐灭，呆滞的说：“但，这还不是我最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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