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雷斯吃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轻松。擒龙锁?他伸手,臂上的图文正渐渐消退。……因为施术者消失了吗?……力量开始充盈他的全身,久违的感觉,原本严重到可能致命的伤势,因为力量的恢复而逐渐复原了起来。
突然,在一边的克拉迪娅倒了下去。
“……”
赛尔雷斯立刻举步,但伤口的复原却牵制了他的行动。这时,几个陌生的人凭空而现。
“已经不行了吗?殿下吩咐过要活的的哎。”
其中一人悠闲地开口。
“她还没有死。”
为首的人默然地道,随即伸手将昏迷的克拉迪娅抱了起来。
魔族!赛尔雷斯立刻感觉到他们身上异于常人的气息。一种莫名的不祥预感在他心中震荡着。
“放开她。”
他大声道。
为首的人看了他一眼,
“诺帝法,交给你了。”
诺帝法依然用悠闲的语气道:“原来还有人在啊,我都没发现!”
他笑着,
“哎,是龙族哪!”
“我叫你们放开她!”
赛尔雷斯重复道。
突然,只一瞬间,诺帝法就到了赛尔雷斯的背后,魔力的锁链将赛尔雷斯牢牢地束缚住。
这该死的伤……赛尔雷斯暗咒着,试图挣开这束缚。正当他眼睁睁地看着其余几人离去时,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哥们说的话,你们听不懂吗?”
树笑着走过来。
赛尔雷斯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来得正好!”
诺帝法二话不说就攻了上去。
“住手……”
那为首者开口,但为时已晚。
树伸出右手,诺帝法当即被定住了。树如同掸灰尘似地挥开手,诺帝法立刻被摔了出去。
“不听话的狗,就要好好教训。”
树摸摸右手心里的刻印,
“你说呢?”
他又望向那个抱着克拉迪娅的为首者。
那人静静地单膝跪下,
“魔兽——可路贝斯,见过树大人。”
诺帝法不甘心地从地上爬起,同样单膝跪下,
“魔兽——诺帝法,见过树大人。”
“这样才乖嘛。”
树走到可路贝斯面前,抱过克拉迪娅,对那几个人道,
“滚吧。”
可路贝斯抬头,
“大人,这是殿下的命令。”
树瞥了他一眼,
“回去告诉她死了这条心。”
树径直走到赛尔雷斯面前,
“哥们,没事吧?”
“嗯。”
赛尔雷斯点头。他不禁诧异,为何树在魔族中会有如此之高的地位。说起来,自己对身为伙伴的树,了解得太少了……还有……克拉迪娅……
“走吧。”
树举步离开。
“等等……”
赛尔雷斯走到一边,望着树……
“那个克蒂的弟弟……”
树挑了挑眉头,安迪?
“放心吧,他没死。”
树轻叹了口气,道:“……走吧……”
赛尔雷斯看了眼树抱着的克拉迪娅,满怀心事地跟上了树的步伐。
……
“啊!失败失败!”
树大声哀叹着。连旅店的房间都因为他的分贝而震动起来。
“……安静一点……”
赛尔雷斯忍不住提醒,
“她……”
“是是是……”
树捂着嘴点头,他随即轻声道,
“真是的,怎么我们都不会治愈术嘛!”
赛尔雷斯看着昏迷不醒的克拉迪娅,
“龙族的治愈术只能治愈本族的人……”
他说着,语气里透着自责。
“唉,我不是责怪你啦!”
树笑着,
“现在也只好等她自己醒过来了,放心啦,费吉安家族的圣灵们会保佑她的。”
“她不是费吉安家族的人。”
赛尔雷斯低下头。
“呃?”
树不解,他想了想,道,
“发生了什么事吗?”
赛尔雷斯的心瞬间绞痛起来,“……我……”
他转过身子,看着树,缓缓地开始讲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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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这条心?”
撒伊尔站在大殿中,大声笑了起来,
“死了这条心?——有趣,够胆子啊!”
她收起笑容,冷冷地审视着自己的一干魔兽,
“这个人类,真是猖狂得让人兴奋不已啊!”
“殿下,是否要放弃?”
可路贝斯开口。
“放弃?”
撒伊尔又笑了,
“为一个卑微的人类?这实在是对魔族的侮辱啊!克拉迪娅•费吉安……去,把她带回来!我倒要看看,那个人能阻碍我到几时!”
“可是,那个刻印让我们根本不能反抗他啊!”
诺帝法无奈地开口,语气里依然是悠闲。
撒伊尔伸手抚着头发,随即笑了,倾国倾城,
“雷伽,去告诉那个什么皇子,他要的人已经找到了。”
雷伽犹豫着,但主人的命令无法抗拒,他艰难地举步离开。
“我已经……玩够了……”
撒伊尔看着雷伽离去的方向,呢喃道,
“树•埃克塞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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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开始暗了下来,天边最后的霞光开始隐去。夕照透过窗子,洒在了房间里。
“是么?”
树轻轻叹了口气,
“发生了这样的事啊……”
赛尔雷斯依然低着头,
“都是因为我。”
树笑了,
“胡说什么呢!这种事,谁都没有办法阻止的。”
赛尔雷斯抬头看着树,
“在遇到我之前,她应该很快乐吧?”
树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克拉迪娅,
“表面上,应该是的。”
“之后呢?”
赛尔雷斯自语似地说着,
“她救了她本来那么憎恨的我,接着,就接二连三地遇到不幸的事。还有尤娜、安迪……都是因为遇到了我,才会……我究竟,要伤害多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