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探性的问,“咱们是去医院吗?不会是师傅.........?”
关乎师娘,且师傅也六十多岁了,不由得不让我往那方面想。
他瞪了我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师傅身体好着呢?”
“那是什么事?师娘亲自给你打电话........”
他恨恨的一瞪眼,“还能有谁?”
那就只能是兴国了。能让师娘亲自过问的事情,只有一样,那就是她的宝贝儿子兴国!
“兴国怎么了?”
“你去了就知道了!”
看他开车的方向是去开发区派出所。那是他的地盘啊。兴国出事就算到了派出所,他说了算的地方,他都解决不了,这么火急火燎的找我去,有什么用?
眼看开发区派出所在望,我也懒得问。
需要我这么一个无权无势人参与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脑袋还疼着呢!我闭目,揉摁着自己的太阳穴。反正,被开除以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快要习惯了.......
三师哥开得很快,一个急刹车,让我不由得睁开了眼,看看已经到了派出所的院子里。
三师哥冷喝,“下车!”
我好笑的看着他,“师哥,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个对犯人的口气跟我说话?”
“没工夫跟你扯!赶紧下车!”
我和他一起下车,他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跟着,一路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师傅,师娘都在。
师娘一看到我,赶紧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江游啊!你可一定要帮帮咱家兴国啊!一定要帮帮他啊.........不然,他可就毁了啊........”
这里坐着一个副处,一个正科,都还是实权派的。我一个平头老百姓,被师娘这么哀求得有些不明所以,“师娘!怎么了?兴国怎么了?”
师娘眼泪都下来了,“江游,师娘这些年对你不错吧?师娘从来没有求过你吧........”
我赶紧道,“师娘!快别这么说,您跟我说求,那不是折我的寿么!我是兴国的四哥,只要能帮他的,我绝对义不容辞!”
师娘连忙点头,“好,好!我就知道师娘没白疼你.........”
师傅坐在窗前的沙发上抽烟,终于发话,“好了,好了,别说了!平时要是听我的,管严一点!哪有这个破事........”
师娘嚎啕大哭,“你是一年到头在家不了几天,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疼谁疼?兴国给你丢脸了是嘛?这次明显就是那个婆娘陷害他的.,......”
婆娘?陷害?
我看向三师哥。三师哥看着师傅要发作,赶紧发声,“师傅,您老人家少说两句。师娘身体不好,少说两句!师娘您也别急,江游不是来了嘛,这事啊,我跟江游去解决!您放心好了!”
貌似到现在只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坐立不安的师娘满怀期望的看着我,师傅只是抽烟,不再说话。
三师哥朝我使了个眼色,就往外边走。
我心领神会的跟了出去。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审讯室。
狭窄的审讯室里的灯光幽暗。这里的布置很简单,我很熟悉。只是看到熟悉的兴国坐在审讯椅上,我有些错愕。
曾经帅气的面容,如今满是憔悴。看到了我,甚至都不敢与我对视,只是晃一眼,就瞬间低头。
我脱口就问,“怎么了?兴国?你怎么在这.........?”
他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三师哥,三师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爆了一句,“问你就说啊!”
兴国难为情的看了我一眼,“四哥.........喝多了........以为她是愿意的........就........那什么.........我以为她是愿意的.........谁知道.........她反口就报警了.........”
避轻就重,或者闪烁其词,我听得还是不大明白,“你说清楚啊!吞吞吐吐的.........”
他又为难的看了我一眼,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四哥,我跟你说过,我对秋盈一见钟情的!”
我似乎明白了。不由得再度揉起了太阳穴。
“这段时间,我们相处得也不错,昨天晚上一点多,她说她心情不好,让我去陪她喝酒,我就去了!大半夜的找我喝酒........成年人都懂的........然后我们喝了好多酒,她就带着我去她家,然后借着酒劲,我就,我就........谁知道她立马翻脸,报警!说我强奸她!”
他其实不用说得这么清楚,我也猜了个大致。甚至猜到了为啥一定要我来。
很简单,兴国就是中了圈套,秋盈就是冲着我来的........
贼心不死的娘们..,.,...真是不该救她啊........
三师哥在一旁补充道,“那个叫秋盈的家里有监控。你那是借着酒劲吗?你那就是用强!人家要不是有保姆在家,及时报警!你还真就成了强奸犯了!”
我不由得笑了,“强奸未遂啊!”
兴国憔悴的脸瞬间通红,嗫嚅道,“四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取笑我........”
三师哥也是怒了,“你胡说什么?衣服都没脱,撑死了就是个猥亵!”
倒不是我要取笑兴国,只是觉得如果秋盈那个娘们,真的是冲我来的,还是有些豁不出去........
我走了过去,拍拍兴国的肩膀,“别这个鬼样子!不就是本性暴露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食色性也,人之常情!以后清醒点就行!既然是猥亵,那算个什么事,不就是拘留几天的事吗?在三哥这你又吃不了什么亏!”
三师哥叹了口气,“可是你也知道秋盈是我们市里的利税大户。马上又要上市!她的律师在隔壁不断施加压力,扬言要捅到市领导甚至省里去!还要通知兴国的公司。那架势,咱们很难操作啊!”
从来都是如此。这个世道,哪怕我也是既得利益者。我依旧认为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