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千金大小姐不适合咱们江家,对吧?爸?”
父亲瞪我一眼,“瞎说什么?”
正说着,村头的土路又是烟尘飞卷,一辆本田CRV飞驰了过来,顷刻就到了我的跟前,一个急刹车,吓得我爸连连后退。
看着嬉皮笑脸的平头跳下车来,我怒骂,“你大爷的,吓着我爸了!开慢点你会死啊!”
平头赶紧敬礼,“叔!我错了!回头你打我一顿!这位是我爷吧?”
说完,走了上去,一把握住我爸的手,“爷,我是叔的侄子。叔是我亲叔!您就是我亲爷!大过节的,来得匆忙,没顾得上买礼物。这有五千块钱,是我师傅还有我师兄弟的孝敬您过节的!”
说完,非要把一沓钱塞进我爸的兜里。
我爸百般推辞,为难的看着我,我点点头,“收下吧!都是您的晚辈,孝敬您是应该的!”
我爸这才勉为其难的收下。
我跑进院子里跟我妈说了声,至于弟弟和他女朋友,我招呼都没打。我不喜欢的人,我甚至连话都懒得跟她说..........
如果按照我的本意,其实张胜我也不想多说一句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我真的很偏激。我最怕我真心被误解,乃至污蔑........
其实我真的很想逃避这一切。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我当然想为二师哥报仇,可是我又真心不想利用张胜。
无论是大师哥,还是张胜,都是我敬佩的人。
我不觉得张胜污蔑我,和我敬佩他有什么冲突。他爱他的徒弟,基于发自内心的维护,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我并不怪他,但是为了大师哥,二师哥我又不得不利用他。那是因为我哪怕利用他也不会伤害他,所以我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大师哥。
平头拉着我,顺着国道,开着劲爆的音乐,一路超车。
甚至时不时跟我开着玩笑,我只是懒得搭理他。
真庙镇我之前来过一次。搜捕吴克杰的时候来的,真庙镇是山区,属于大别山余脉。
二师哥是牺牲在团黄县城的某个巷子里,然后监控显示吴克杰那个畜生朝着老家真庙逃窜,然后几乎所有文州的警察,汇聚到了真庙镇,展开了那场文州史上前所未有的大搜捕,在群山环绕中,将近两千多人的搜捕队伍,几乎是把这附近的每一座山峰都搜了个遍,却依然让那个畜生逃出了法网。
事情已经过去差不多四年了,上次我去市局见桑少文的时候,路过大厅,吴克杰的通缉令已经悄然不知所踪........
翻过了一座山,就看见山腰上一个小村落,小村落里一栋四合院,无比的显眼。
红墙绿瓦,亭台楼榭,俨然某个避世高人的道场一般,在山腰上,在绿荫中,傲世独立!
平头指指那栋四合院,“那就是我大师哥的四合院!我师傅混得最好的徒弟,看这房子,够土豪吧?”
远离城市的喧嚣,在这半山腰上生活,是需要一定的淡然心态的!
只是道听途说,我对赵敏这个人并没有一个直观的认知。但是能在这里放下身段的人,倒是越发的好奇!
四合院确实建得很精致。占地也大,门口的停车场都得几百个平方。停着四台车,依旧显得空荡荡的。
车子一停稳,平头突然问,“叔!你真的不在香格里拉干了?”
我点点头,“对不起啊!本来真想带你过过日子!形势所迫,以后有机会.........”
算了,乱许什么诺!
平头挠挠头,“叔,什么形势所迫,有事你说话!我跟虎子,三郎绝对给你顶上!坐个十年八年都不是事!”
我先下了车,他也跟着下了车,“我说真的!叔,你对我们兄弟三个这么好,我们也就这条烂命可以还了.......”
我瞪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房子是你们应得的!又不是我掏钱给你们买!你的命再烂,那也是你父母的!好好孝敬父母,好好过日子就是了!你不欠叔的!”
说完,我就朝着气派的四合院牌楼大门走去,
四合院的牌楼大门是这座古宅的门面,高耸的门楼之上,横匾上写有“万世流芳”四个金灿的大字。
大门两旁,立着两座石狮子,威武庄严,狮子身上刻有各种花纹,刻画细腻。铁门上镶嵌的铜环和铜锁,彰显着这家主人的地位和财富。
铁门是虚掩的,平头抢先一步,帮我推开厚重的铁门。里面是一个开阔的院子,十字路把院子分成了四块,没有种花,种的是菜!
大门再讲究,依旧掩盖不了小农思维的局限,种花有啥用?种菜还能吃!
顺着十字石板路,跟着平头,进来了正厅。
正厅里很是热闹,大大的转盘桌,足足坐满了二十几个人。
坐在首席的张胜一看到我,率先站了起来,拿起来一瓶啤酒,“我错了!我先干为敬!”
说完,一举瓶子,一仰脖子,咕嘟咕嘟的开喝。
三郎和虎子站了起来,恭敬的喊了声,“江叔!”
平头一跺脚,“还他么的坐得四平八稳的,没看见我江叔来了吗?起来给江叔打个招呼!”
剩下的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可能是我太年轻,他们觉得不是很适应,参差不齐的“叔,叔......”
张胜已经喝光一瓶啤酒,朝着我晃晃空酒瓶子,“道歉也道了!酒也喝了!这事算是过去了吧?”
我摇头,“还没有!”
他一愣,“姓江的,差不多得了啊!”
我冷笑,“还没把你喝趴下,这事就完不了!”
他咧嘴一笑,踢了旁边一个小伙子,“滚一边去!给你叔让个位置,好好看看,什么叫喝酒!!!”
然后冲着我勾勾指头,“过来!过来送死来!”
“切!”我不屑的走了过去,坐在了他旁边,“先说好啊!车轮战不算啊!今天就咱俩,躺下一个算完!”
“能上厕所不?”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