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被他问住了,大意了啊,我笑笑,“你说得对!可是吧!生存和生活得更好当然有区别!如何界定这个区别,那就得制定规则!也就是法律!同样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我烤小鸟是不违法的!可他偷窃是违法的!”
他似懂非懂。
我觉得给他讲这些深奥的东西现在还没什么意义,就岔开了话题,“是不是在你大伯家过得不开心?”
他点点头,“大伯母爱干净,我又懒!”
其实在大师哥家我们专门为蒙蒙的事聊了很久。
我拿出了香烟,递给了他一根,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慌忙的摆手,“四叔,我不抽烟的.......不抽烟的........”
我笑笑,“别装了!你骗得了我,骗得了你大伯母吗?你大伯母可是老师,一辈子都在跟你这般年纪的少年打交道!你抽不抽烟,往她面前一站,她就知道了!她只是给你面子,没有当面揭穿你!对你的要求更严格了!你就觉得不开心了,所以宁可住在农村的奶奶家,也不愿意回去是吧?”
他低着头,不语。
我倒是很体贴的把烟塞到了他嘴边,还给他给点上了,他见瞒不过了,索性就在我面前坦然的吞云吐雾起来。
“什么时候学会的?”
“大半年了.......”
我点点头,拍拍他的脑袋,“不学好.........”
他有些难为情的看看我,“我也很烦的好吧!”
“四叔知道!知道你很烦........”
仙石山上的树枝繁叶茂。树木间的空隙偶尔透出一束束阳光,斑驳陆离地洒在苍老的树干上。山风穿过林间,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野草的气息,清新而又带着一丝凉意!
天空是一片深邃的蔚蓝,几朵慵懒的白云悠悠地飘过.....
一条清澈的小溪在远处蜿蜒流过,溪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银光!旁边石块被岁月打磨得光滑而冷硬,苔藓在上面肆意生长,展示着顽强的生命力。
真的是一个惬意的天气,空间啊!
“蒙蒙,听说你不想读书了?”
他老实的点点头,“我想赚钱!给我妈妈治病!”
厌学,抽烟发展下去就是个问题少年。可是他善良,孝顺!从来就没有什么完美的人,也没有坏死了的人。
哪怕是吴克杰那样的杀人恶魔,一样保留着爱情的纯粹!
“你妈妈的病治得好吗?”
他摇摇头,“我知道治不好!可是........”
眼瞅着他眼圈一红,泪光闪耀,“可是,她是我妈!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我不想她死!她死了就没人疼我了,所以.......所以......哪怕是治不好,我还是要治........”
我不由得悲怆,直接揽住了他的肩膀,轻拍着他的后背,“孩子,别哭!”
他却哭得更厉害,“我在医院听说了,美国有一家医院有治疗我妈这种癌症的先例!我想挣钱,我想送她去那治,我不想她死........我不想她死........”
.........
之后的日子,一直到正月十五,我就跟个闲云野鹤一样,每天都带着蒙蒙到处闲逛,还教他游泳,抓鱼,烤鱼,过得十分的惬意洒脱,且悠闲.......
一直都没有再回文州,不对,中间回去过一次,公司的账目没有了纪姐,只能我亲力亲为,所以直接回去公司把那台装了金税系统的电脑直接拖了回来,尝试自己来搞。
本来事情就不多,就是个开票,收票,然后就是发工资,入账之类的。我这么好学的人,琢磨了几次,也能应付。虽然不是长远之计,可是大桥局的活过完年也没几个月了,就是这个月下个月要石子的高峰期一过,后面就没那么大的需求量了。到了六月份大桥要完工,估计五月份这个公司就没什么业务可做了。
沈清蓝已经来过好多次电话了,问我什么时候回文州,商谈下合并的事。
刚开始我说喝多了,后来我就说我病了,到最后,干脆说我不管这事,让她找秋盈去。
我确实不愿意多这个事,若不是因为鹞子哥的工地,还有胜哥那帮徒弟们,我早就撂挑子了。
其实现在也跟撂挑子差不多,不闻不问的。自顾自的过自己悠闲田园生活。
我就想这么一直拖下去,拖到鹞子哥的工地完工,拖到胜哥的徒弟们全部入职.........
一提及这些破事,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秋盈那个疯婆娘,跟她要是纠缠不清,那真的是毫无安全感,真是不知道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
看起来国宇盈宇的合并,我也会从中受益良多。可是那原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也不想要........
说实话吧,我们俩有了关系之后,我甚至都有点怕见她........
总感觉自己犯了弥天大错一样,哪怕不是我本意,是她故意的,但是终归是占了人家便宜不是?
再加上我确实是杀了人家老公.......
唉,越搞越复杂,越搞就越麻烦,我与她之间的烂账,都快成一团麻了,怎么解都解不开,最好是真的不要再纠缠,越缠越乱啊.......
这可能是最大的原因........
正月十六的这天,蒙蒙要上学,但是我并没有送他。而是让平头来接他去的文州。
因为十六这天,我家要拆房子。
是的,老家的房子这么多年了,一下雨到处漏水,我是下定决心要重建了,说服了我父母,定好了在正月十六这天正式开工。
我叔家的老房子还在,能凑合住,也能暂存家里的家具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