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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筠桑眼睛一亮：“对，说下去！”
“姨娘神志不清是因为思念那个无端没了的孩子。”棠荷说的心酸，眼眶通红，“她日日喝着补药，奴婢却是见她的身子一日亏似一日，禀赋越发的弱了下来。”
李筠桑听着这一句句，都和平氏那日讲的“故事”愈发符合，整颗心都像是被人揪着一般难受。
“奴婢只以为姨娘是伤心过度，这才油尽灯枯……如今想来，我们姨娘的身子一向健壮，那孩子没了虽然伤身，但是何至于到了一命呜呼的地步！”棠荷像是突然来了精神，愤然看向李筠桑，“姑娘，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若是知道了您便告诉奴婢！奴婢就是豁出自己，也要为，为我们可怜的姨娘……”
她悲恸的哭出了声。
听着那压抑着的凄然哭声，李筠桑心头也不十分好受。
“我只是，揣测罢了。”李筠桑不敢下结论，“很多事情需要去证实。你也说了，当日送来的东西，你都有一一查验，私底下也找了人去看，并没看出什么问题来。如今月华居已经不让随便出入了，咱们更是没有法子找出害人的东西。唯有……”
李筠桑的目光落在
那条裙子上，忧心忡忡：“也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验出什么来。”
棠荷抹掉泪，盯着那裙子半晌，喃喃道：“姑娘！或许奴婢有法子！”
她吸着鼻子，凑近了压低声音道：“姑娘，奴婢可以想办法进月华居去，总能找出一两样从前姨娘吃的用的东西，这酸杞之毒若是能留下这样大的味道经久不散，那奴婢就能找到！”
李筠桑一惊，微微附身看她：“你确定吗？”
“是！”棠荷咬着唇，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姑娘放心，奴婢一定想法子进去，就算是最后不成，也不会供出姑娘的！”
她说着说着，眼底又含满了热泪：“不怕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温姨娘待奴婢有大恩，奴婢的母亲病重，温姨娘出了不少银子救治，最后还给了奴婢丰厚的银钱葬母！就连奴婢的小妹妹，也是温姨娘在一直给钱照拂。”
只见棠荷颤抖着手，从腕上结下一串红玉的珠钏，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那红玉色泽沉稳，玉珠颗颗饱满润亮。
她将玉钏交到了李筠桑的手上，低声道：“姑娘，这是我们姨娘，赐给我和我妹妹一人一串的，若是奴婢出了什么事，还
请姑娘看在这一番话的份上，照顾好奴婢的妹妹！”
李筠桑握着那温润的红玉珠钏，哽咽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是夜。
外头突然响起了闷雷，李筠桑正在软榻上撑着脑袋浅眠，如此也被惊醒。
她睁眼，朝外看去。
只见院子里的盆景矮子松似乎被雷劈中了，顶端正冒着火星子。
李筠桑惊了一下，正想让丫鬟出去灭火，很快就见雨水落了下来，浇灭了那火星。
“姑娘怎么了？”小红拿了个毯子过来，盖到了李筠桑的腿上。
李筠桑手里还捏着棠荷的那串红玉珠。
“她出去了吗？”李筠桑低低的问道。
小红闻言愣了一下，而后又点了点头，似有唏嘘：“是，出去了。”
李筠桑闭上了眼，掩住了眼中的悲伤之色。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快子时，李筠桑没能睡着，也没能等到棠荷回来。
倒是春分，慌慌张张的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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